方才用的宝剑正是他送的那柄,红凝没有被引开话题,盯着他:“那些人不是寻常劫匪,他们是受人指使专程来杀你的,你仔细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些人以为我死了,财产就会落到他们手上,”段斐不以为然,摇头,“事实上,他们一文钱也拿不到。”
红凝默然,一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独立支撑全族,可总有那么一些狼心狗肺的人,因为眼红巨额财产作出恩将仇报的事,非但不感激,反而希望他早些死。
段斐叹气:“谁叫我还没有儿子,只好受别人欺负。”
他的本义应该是没有儿子继承,死了家产难免旁落,但此刻他故意用这种半真半假可怜巴巴的语气说出来,听着就格外滑稽,红凝失笑,半晌道:“你真的不打算计较?”
段斐道:“计较又能如何,送他们进衙门?”
这世上善未必有善报,恶未必有恶报,他早就知道有人算计自己,却故意只带这么几个人出门,还这么镇定,怕是早就看出自己能应付吧,红凝冷笑:“段公子也太看得起我,不过略施幻术而已,他们若真上来,今日你我未必走得了。”
“我还活着,”段斐果然笑着抬起她的下巴,“别生气,我救过你,你现在也救了我,就不欠我什么了。”
红凝道:“你不想要我欠你。”
段斐道:“两不相欠,才好用心谈别的事。”
红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