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长老见状皱眉:“你……”
“我从来没有忘记寄水妙音族的身份,”他看看身上的紫袍,轻声,“我只是厌了这身衣裳,所有族民都已经厌了这种命运。”
众长老不语。
阿浮君道:“你一人褪去白衣,有何意义。”
他猛地抬头:“今日只我一人,但总有一日,每个妙音族的族民都能踏上六界的土地,堂堂正正地行走在天地之间,这个未来,是来自寄水命运的解脱,而非一个妖君白衣!”
沉寂。
那长老摇头叹道:“你太天真了,我们不可能获得神血,你成为妖君白衣,就已经能让我们……”
“我不是白衣,”他语气温和,却掷地有声,“我就是诃那,寄水妙音族诃那。”
天下皆识妖君白衣,谁知寄水诃那?
今日以寄水之身着紫袍,愿来日妙音族不见白衣。
紫色身影拾级而上,朝高高的祭台行去,华美的衣摆长长地拖在身后,足下台阶剔透无色,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有如置身虚空。
“诃那!诃那!”
冥冥中,是谁在呼唤?唤醒心底最后一丝留恋。
身影停住,回首。
视线所及之处,是漆黑无际的冥海。不见少女的脸,唯见鬼火浮荡,鬼气绕城。
不忍去想,今后的你,是否还会有毫无防备的睡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