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医哪里真敢喝这杯茶,连忙谢过,提议先看病人,待得西聆君点头,他便收起了笑容,转为凝重之色,快步走到榻前往早已设好的椅子上坐下,认真查看病人气色,又伸手搭上那玉腕,闭目细细把脉。
好半日,那手终于收回。
羽医重新睁开眼,惊疑地看向西聆君,见他没有任何表示,只得硬着头皮照实道来:“这名女子身中冰解术,心脉受损,焰国体质已难承受,之后她还中过牧风国的刑风箭,又有奇寒入体,依老朽推测,可能是被极地冰国的冰流所伤,如今新伤引动邪寒,寒气在冰解术催发下已散入五脏六腑,她偏偏修习了折元火疗之术,恐怕……”说到这里他便停住。
西聆君示意他继续。
“恐怕活不过五年,”羽医小心翼翼地说完,又补充道,“永恒之间灵药不少,西聆君修为精深,倘若真有心为她续命,还是可能的。”
见西聆君神色不变,他暗暗松了口气,道:“而且她应该忘记了过往,似乎是误食了……”
“不错,”西聆君打断他,“就这些?”
羽医会意,立即打住失忆的话题,继续说出诊断结果:“还有就是,此女多年前曾经堕胎,若老朽所料不错,应该是服用了胭脂丹,但由于过量致使胞宫受损,此生怕是再难有孕。”
房间一片沉寂。
西聆君道:“没有了?”
羽医躬身道:“老朽能断出的只有这些,西聆君亦通晓医术,想来不需老朽用药了。”
西聆君点了下头:“送羽医。”
岚使者提醒道:“扶帘公主那边,是不是也请羽医过去看看……”
西聆君重复:“送羽医。”
言下之意很清楚,岚使者不敢再多言,想他或许另有安排,于是恭敬地朝羽医说了声“请”,羽医也作礼告辞,两人一道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