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娇便道:“那你晚上不在康家和喜酒了吗?”
“我送了你回去,再去康家也不迟。”
谢玉娇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本来想说在徐家陪大姑奶奶的,又想着到时候万一周天昊知道她不回去了,也没个顾忌,喝醉了酒就不好了,于是便道:“那我等你,不过你晚上可不准喝多了,不然看我饶了你。”
其实谢玉娇也知道,那些大臣们谁也没这个胆子灌周天昊酒,除非是他自己想喝,那别人也没办法的。
“放心好了,我现在已经戒酒了。”周天昊说着,只翻身上马,跟上了迎亲的大队伍。
到了午后,谢玉娇在徐家吃过了午饭,正好歇过一个中觉,周天昊便亲自来接她了。谢玉娇只让大姑奶奶留步,让丫鬟婆子们送到了门口,周天昊亲自下马扶了她上了马车,一行人这才往王府去了。
回了王府,周天昊也不过就是逗留了片刻,便又往康家去了,谢玉娇本来还打算再劝他几句,最后也只就作罢了。晚上自己吩咐厨房做了一些好克化的膳食,略略吃了一些,又预备好了醒酒汤,唯恐周天昊喝醉了回来。
至戌时末刻的时候,周天昊果然回来了,身上虽然带着些酒气,却不曾喝醉了,见谢玉娇正在房里看书,只匆匆看了她一眼,便去净房洗漱去了。谢玉娇放下了书,吩咐丫鬟道:“厨房的醒酒汤可以让人倒了。”
周天昊从净房出来,房里早已经沏好了一盏清茶,谢玉娇从身后抱着他道:“如今你倒是学乖了,果真戒酒了不成?”
周天昊只摸了摸她的手背,笑着道:“我说戒酒自然是戒了,在军营若不以身作则,怎能服众?”
谢玉娇想想也是,平白又多心疼了他几分,两人闲聊了片刻之后,便上床歇息去了。
虽然徐蕙如嫁给了康广寿,但其实谢玉娇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些担忧的,生怕将来康广寿要是对不起徐蕙如,那她这个做媒人的,肯定是首当其冲要被说道的。
“你平常可得都提点着康大人,让他不能欺负我表妹,知道不?还有……他若是要纳妾什么的,你也要先告诉了我,知道不?”
周天昊见谢玉娇又关心起这个问题,只忍不住问道:“你表妹才出阁第一天呢!你就想这么多,这时候正是她的洞房花烛夜也。”周天昊说到这里,倒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今天他克制着自己少喝了几杯,也是怕万一喝多了,一时乱了神智,控制不住就伤了谢玉娇。
谢玉娇见他提起了洞房花烛这四个字来,便抬起头看着他,指尖顺着他英挺的眉梢一路下滑,来到他的唇边,小声道:“怎么?你又羡慕人家洞房花烛夜了?”
周天昊被说中了心事,只清了清嗓子,最后身子往被窝里一钻,开口道:“睡觉睡觉,明儿还要早起呢!”
谢玉娇见他这样,也不去勾引他,便也跟着往被窝里钻了进去,只觉得身子被人从后背抱得紧紧的。
周天昊又在王府休息了几日,终于到了又要去军营的日子。谢玉娇也一早就打点了行李,打算跟着他一起去汤山。周天昊起初不肯,后来谢玉娇百般的坚持,周天昊这才答应了下来,还特意去宫里,向皇帝求了一个医女,让她十二个时辰时时刻刻服侍在谢玉娇的身边。
谢玉娇平常也小心谨慎,况且她也不是土著姑娘,对生孩子这种事情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做好了心理建设的谢玉娇,已经怀着很平静的心态,期待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原本谢玉娇想留了刘妈妈在王府治理下人,可她如今瞧着谢玉娇身怀六甲的,再也没办法安生下来,只非要跟着他们一起往汤山那边去。谢玉娇拗不过去,只好答应了,如此一来,偌大的一个王府,就又只剩下一帮下人并看门的了。
谢玉娇只交代好了管家,带上了箱笼铺盖,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汤山那边去。
周天昊原本以为就谢玉娇一个人来,因此只买了一个两进的小院,还是跟当地算的上名头的地主家买的。如今这浩浩荡荡一群人,小院一下子就便的拥挤了起来。不过好王府实在人丁简单,在谢玉娇的安排之下,人人都有了一席安生之地。
刘妈妈瞧着这乡下农户家一样的小院,比起谢家宅的祖宅都差了不是一点两点,虽说花了银子修葺过,但那个院墙看着还是矮了一些,谁能知道这里头还能住着个王妃呢?
“夫人也真是的,好好的朱门玉瓦的王府不肯住,非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走几十里都也不见个像样的集市,你说这是何苦来着呢?”
谢玉娇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便笑着道:“妈妈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山中空气好,更养人呢!再说了这里离王爷的营地不过才五里路,王爷以后每日都可以回来用饭,就不用睡在军营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