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娇听了这话,起先是渐渐放下了心来,继而又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什么叫三日来一回?你难道想住着不走吗?”
周天昊见谢玉娇这般聪明,一下子就看出他的目的来,只扶额道:“我是偷跑出来的,自然不能回去,这里除了你我也不认识别人,自然就来投靠你了?”
谢玉娇哪里要听他的鬼话,只撇嘴道:“那康广寿又怎么说,你难道不认识他?县衙那么大的地方,你不去住,非跑到我们谢家来,倒是什么缘由?”
周天昊素来知道谢玉娇这张嘴巴从来不饶人,只无奈道:“我对康大人可没有救命之恩,对你们谢家就不同了,既然谢姑娘不肯收留本王,那本王只能去问问谢夫人,能不能看在本王救她一命的份上,收留本王几日。”
周天昊说着,还当真站了起来,甩了袍子就要往外头去。
谢玉娇只急忙把他给拦住了,见过甩无赖的,可从来没剪过像周天昊这般耍无赖的。徐氏是个什么脾气,要是见到了他,那还了得,可定是恨不得把他当祖宗一样的供着了,到时候自己非但不能怠慢他,还要跟着徐氏一样把他当祖宗供着,谢玉娇想想就觉得憋屈的很。
“你停下!”谢玉娇急忙喊住了周天昊,小声道:“你想住就住下吧,只别让别人知道了,这大过年的,家里来个大男人,像什么样子。”
周天昊见谢玉娇答应了下来,便高高兴兴的坐了下来,解开身上的衣裳,露出后背精壮的肌肉来。
这房里放着暖炉,倒是不冷,只是谢玉娇看着周天昊这一身的肌肉,脸颊忍不住红了起来。她打开了包裹,看着那些瓶瓶罐罐的,一时也不知道要用哪个,周天昊便笑着道:“不管哪个,都往上头撒一些,反正也死不了。”
谢玉娇听了这话,越发窘迫了起来,拿着瓷瓶一一辨认上面写的字,这才知道哪些是外敷的,哪些是内服的。好容易手忙脚乱的帮周天昊把伤口包扎好,谢玉娇已是忙得满头大汗的。
“其他的药呢?”谢玉娇把东西收拾好了,转身问周天昊,她那天明明瞧见了云松还端着熬好的中药进去,如今瞧他这伤口还没愈合,那些内服的要必定是少不了的。
“那些药没法带上,明儿周老太医会差人送过来,这两天就不吃罢了。”
谢玉娇起身看着周天昊,一脸的不可置信,只站起来道:“你可真是胡闹,收了这么重的伤能不吃药?你知不知道,这伤口要是发炎了,会死人的。我刚才给你包扎的时候,还觉得你身上有些烫呢!”其实谢玉娇是方才跟周天昊接吻的时候,觉得他唇瓣有些烫。
周天昊一听这话,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这中医上头并没有发炎一说,只会说火热毒邪,中医治病也不会说消炎,只会说清热解毒。
谢玉娇说完了这句话,只抬眸看了周天昊一眼,见他正也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还当是他听不明白自己的话,只有解释道:“发炎呢,就是大夫常说的毒火上侵,你受了伤,容易有邪毒,光用外敷的要是不行的,一定要用内服的要,况且这些草药治病又慢,你若是不按时吃,还不知道这身上的伤什么时候能好呢!”
周天昊听谢玉娇说完,内心几户可以说是狂喜的,他来了这地方二十年,平素作风诡异,又喜欢接触一些不安常理出牌的人,其实也是为了能找找看有没有自己的老乡。没想到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周天昊见谢玉娇这样细心的为自己解释,脸上的笑容更甚,只以为点头道:“娇娇说的对,我都听娇娇的。”
谢玉娇见发了傻一样盯着自己看,越发觉得有些不习惯了起来,只站起来不去看他,又道:“我瞧见你这包裹里有内服的药,这样吧,我也不懂艺术,一会儿让厨房熬一碗鱼汤过来,听说那个可以促进伤口愈合。”
这会子谢玉娇不管说什么,周天昊只一个劲点头,一双眼睛看着她半点也舍不得挪开,谢玉娇被他弄的好不自在,只侧着身子坐了下来,瞪了他一眼道:“别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周天昊便嘿嘿的笑了起来,忍不住道:“我只是越看越觉得娇娇越觉得眼熟,竟然像我前世的老婆一般。”
“去你的前世的老婆!”谢玉娇红着脸站起来,撩开了帘子,往外头走了几步,一时间却还是有些担忧。如今他来了,自己自然不能住在这边了。若是不告诉徐氏,这事情固然也不好办,可若是告诉了徐氏,谢玉娇想了想,也觉得挺难办的。
只是他身上还带着伤,总不能不顾他,她又是一个姑娘家,如何能在闺房里头藏着一个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