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娇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没准周天昊这几日没走,也是因为要养病,她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周天昊这几日确实无聊的很,若是在康广寿的县衙,他只怕已经出过无数次门了。只是如今已养病的名头暂住在谢家,他到不好意思出门了。这谢家人多口杂的,他安安静静待着,倒是没有人会说什么闲话,可要是到处乱跑,估计这闲言碎语就满天飞了。既然是养病,还得有个养病的样子。
云松瞧着周天昊这唉声叹气的样子,心里却忍不住高兴,平常他最怕周天昊到处乱跑,没想到在谢家这样安生,也省得自己整天提心吊胆的了。
“少爷,康大人问你什么时候回县衙呢?”
周天昊听了这话,心里就犯难,这谢家的大门可不好进啊,他如今好容易进来了,这要是走了,再想住进来可就难了。
“还没想好呢,只是待着确实无聊,得找一些事情做才好。”
云松知道周天昊本就是闲不住的性格,便开口道:“康大人说,前两天接了一个兵部一个募兵的命令,要每个县招一千人以上的兵丁,若是这次募兵不理想,很有可能改成强制征兵,到时候这江南鱼米之乡也都不安生了。”
周天昊一早就知道兵部正在筹备募兵的计划,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大雍军户向来都分布在边塞各地,如今连年征战,那些军户早已经不能满足需求,唯一的办法就是募兵或者强制征兵。但是强制征兵容易造成民怨,大雍素来又是以仁德治国的,所以这一次兵部首先提出的是募兵。
之前北边的几个重镇之地,那些百姓受征战所扰,募兵的效果都是极佳的,只是如今到了江南鱼米之乡,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自大雍开国以来,从无战火蔓延,要让他们去战场上拼命,当真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周天昊叹了一口气,只站起来道:“罢了,明天和谢太太说一声,我们先去康大人那边,看看情况吧。”
徐氏一早还以为周天昊要在谢家长住,谁知道下午的时候,郑婆子就亲自去了正院回话,说是杨公子说明儿要走了,让我先来回太太一声。
徐氏一听这话,到底心急了起来,这谢玉娇身子没好还不能见客呢!那岂不是两人连个照面都还没见上,这就又要走了?徐氏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挽留周天昊的办法,只能随意点了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既是明日要走,那你去吩咐厨子,今晚做一顿好的,给杨公子践行。”
谢玉娇正靠在软榻上休息,就听见紫燕从外头回来,嘴里只叽叽喳喳的和楼下的小丫鬟们说话,谢玉娇便问她道:“让你好好服侍人,你又跑回来,也就我这样的主子才能容你了。”
紫燕方才听云松说了周天昊要走的事情,正高兴呢,她平常就没服侍惯男人的,整日在外头候着又无聊,又不能像在谢玉娇身边,随便做一些针线上的事情打发时间,故而一天下来,虽然没做什么事情,反倒觉得累人的很。一想到周天昊走了,她就可以回到谢玉娇身边来,心里便忍不住的高兴:“方才杨公子的小厮告诉我说,明儿杨公子就要走了,说用不着我在那边候着了,所以我就回来姑娘这儿了。”
谢玉娇听了这话,倒是有些讷讷了,这一早她还怕他赖着不走,这会儿又说走就走的,倒真是让人奇怪,难不成他前几日真的伤得不轻,一直在房里养着吗?谢玉娇忍不住问道:“杨公子的伤好全了吗?”
紫燕闻言,只抬起头想了半日,低下头道:“奴婢不清楚,药还一日两次熬着呢,奴婢只负责送进去,喝没喝也不清楚。”
谢玉娇一听这话,就知道她不尽心,这也是平常自己惯坏了的,只忍不住摇头道:“我让你去服侍人,你却这般不上心,要是让太太知道你这样怠慢她的恩人,还能有你好果子吃?”
谢玉娇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说周天昊要走了,连精气神也好了不少,又想着若是这样一来,徐氏免不了要给周天昊践行的,偏巧今儿徐禹行不在谢家,便吩咐下去道:“今儿晚上让刘二管家和沈护院进来作陪,为杨公子践行吧。”
徐氏和谢玉娇这两日关系缓和了不少,晚上便特意让人在谢玉娇的绣楼里摆了饭菜,过来陪着谢玉娇和徐蕙如两姐妹一起用晚饭。
谢玉娇还只能吃一点稀粥,稍稍用了几口就不用了。徐蕙如吃的也不多,倒是和徐氏聊的挺开心的,前几日徐蕙如见徐氏和谢玉娇闹矛盾,还以为徐氏如今只顾着谢朝宗就不疼谢玉娇了,如今瞧着她们母女俩又冰释前嫌,反倒觉得自己太多心了,有些不好意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