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娇一听这牵三扯四的话,就知道蒋老太又要拿着孩子当借口,开始打老姨奶奶的软肋,只冷笑道:“少在这儿给我牵三扯四的,还在在我们谢家,也比在你们蒋家好上一万倍,横竖将来不过就是贴补一份嫁妆,咱谢家还出的起,不会干那种卖儿卖女的营生。”
老姨奶奶一想起当时听了娘家兄弟的鬼话,害的如今闺女受这些个哭,这一腔怨气就全部发泄了出来,只敲着拐杖站起来道:“你还好意思喊我亲家姨奶奶,当初哄着我把闺女嫁到你们家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如今你又是怎么对她的?你这虎姑婆一样的婆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我呸遇上你们这样没人性、损阴德的人家,活该你儿子绝后,我告诉你,现在想和解,晚了!今天不把放妻书签了你们就别想走!”
老姨奶奶虽然对于谢玉娇还欠一些火候,可也是实力派,这一番话连珠炮一样的撒出去,只把蒋老太给说的一愣一愣的。蒋老太原本也是不想认这个错的,可无奈背着那么多的债务,不得不低头,如今被老姨奶奶这么一骂,这火气顿时就上来了。只忍不住道:“你闺女进门这七八年,生不出一个儿子来,能怪谁?我儿子守着她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连个孙子都没能生出来,委屈的什么似的,你还好意思说我?想和离是吧?除非答应我们一件事儿,把那些账务清了,我们就签了放妻书走人!”
蒋老太想着,横竖是要撕破脸的,要是能将那些账务给赖了,不就是一个儿媳妇吗?到时候再找一个也成。
谢玉娇听了这话,真真是要笑出来了,拿起桌上的茶碗往地下一砸,开口道:“别忘了如今是在谁家的地盘上!在这谢家宅还有你们撒野的份儿吗?”
蒋老太一听,只吓了一跳,隐隐觉得有些后怕,又想起今儿他们是来讲和的,到底又压下了声线,小声道:“大姑娘别生气,这事情还没到和离那一步,我刚才一时昏了头了。你瞧你姑妈吧,虽然没给我们蒋家生下个儿子,可好歹也生下了两个闺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如今咱回去,好好养好身子,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呢!”
谢玉娇一听,心中暗笑,只开口道:“这么说,我姑父还能生?上回打得还不够狠咯?那你们报官时候,说什么打坏了,绝后了?岂不是说的都是假话?你这造谣报官,只怕罪名也不小呢?”谢玉娇说完,只吩咐道:“张妈妈,请二管家过来,让他去衙门问一声县太爷,蒋家造谣报官,是个什么罪?”
蒋老太见自己说漏了嘴,一时也担忧的很,只朝着蒋国胜使了一个眼色,那蒋国胜会意,只急忙哼哼唧唧道:“大侄女,这可不是假话,确……确实不行了。”
谢玉娇见闻,只补上一句:“你都不行了,还不肯和离,想让我姑妈跟你回去守活寡吗?”
众人闻言,只忍不住都笑了出来,蒋国胜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谢玉娇其实也知道,沈石虎并不想是下手没准头的人,那两脚虽然使了力气,未必就能真的让蒋国胜残了,只是谢玉娇心里尤然不解气,便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就往大厅外头去了。
紫燕一路跟了出来,到二门口的时候才问了谢玉娇道:“姑娘走的这么急,是做什么呢?”
原来谢玉娇忽然想起一样东西来,是前几日在谢老爷的书房瞧见的,谢玉娇一时好奇,就拿出来问了陶来喜一句,陶来喜见了这东西,耳朵就红到了耳后根,又不敢不据实以答,只颤颤巍巍道:“这……这是舅老爷从舶来国带回来的新鲜玩意,说是……说是吃上一颗能让人金枪不倒。”其实这东西谢老爷自己倒是没用过,却赏过给年过半百的陶来喜,陶来喜偷偷吃过,那真叫一个马力十足啊,顿时就感觉自己年轻了二十岁一样。
谢玉娇见他脸红成这样,也知道他必定试过,这药也必定灵验的很,只是如今谢老爷去了,这药也没有人用了,谢玉娇便想着,不如等到时候还赏给两个老管家得了。
这如今正巧还没赏人,谢玉娇便想着用这东西,给蒋国胜试一试,他要是还能起得来,那不就说明上回那一顿打压根就没什么吗?
谢玉娇进了书房,将那小瓷瓶打开,从里面拿了两颗出来,给紫燕道:“一会儿进厅里换茶,把这两颗丢到姓蒋的茶杯里。”
紫燕见谢玉娇这么说,心里倒是隐隐有些担忧,只开口道:“姑娘,这是□□吗?”
“乱想什么你?我爹的书房里怎么会有□□呢?”谢玉娇敲了一下紫燕的脑袋,吩咐她出门去沏茶。
蒋老太见谢玉娇忽然间走了,一时也没弄清是个什么状况,瞧着老姨那奶奶那一脸虎视眈眈的样子,也觉得心烦气躁的,外头又有沈石虎跟门神一样的站着,到底觉得有些害怕。端起茶盏来想喝一口吧,这茶时间长了,又凉又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