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奶奶最怕的就是谢家不肯养这两个孩子,如今见谢玉娇自己开了口,一颗心也就落地了,只一味道:“娇娇,你这样为我们着想,让我如何是好呢!”
谢玉娇脸上光彩照人的,瞧着大姑奶奶脸色依旧苍白,便笑着道:“你早些养好了身子,平常多陪着我娘聊聊家常,多劝着老姨奶奶少作践捣怪的,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如今家里人丁少,沈姨娘到年底也要生了,这上头我娘也懂得不多,你带过两个表妹,肯定比我娘有经验的。”
大姑奶奶一边点头,一边道:“是啊,如今家里事情也不少,沈姨娘这一胎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只是不管男女都是好的!”
谢玉娇瞧她说着说着又垂下了眉头,想起心里头有些事情不太明白,便问道:“姑妈,按理说你这都是第三胎了,没理由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大姑奶奶原本以为这事情没人能知道,谁知谢玉娇却看了出来,顿时脸上有些尴尬,愣了小半天,这才讷讷的开口道:“我心里憋屈,不想给那个畜生生孩子,原本是想死了算了的,那日你们若是晚一步过来,兴许就正好替我收尸了。”
谢玉娇听了这话,心里只吓了一跳,谁知道外头忽然有人哇一声的哭了,谢玉娇扭头,瞧见老姨奶奶正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呢!哼哼唧唧的哭出一把老泪来,由丫鬟扶着进门道:“傻孩子,天大的事儿,没什么过不去的!你这大侄女厉害着呢!有她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谢玉娇扭头看了老姨奶奶一眼,哟呵……这回知道我厉害了,不过这回听着倒像是夸奖呢!算了不跟你个老太婆计较了。
谢玉娇见老姨奶奶来了,便起身道:“我来了一会儿,先走了,一会儿吃过午饭,二管家估计就到了,正巧问问县衙那边的事情。”
老姨奶奶这会子倒是恭敬了,见谢玉娇起身,也要站起来送,可她伤还没好呢,刚才坐下就废了好大的劲儿,这会儿站起来又费劲,谢玉娇见了,便笑着道:“你老坐着吧,等利索了有你动的时候。”
谢玉娇回了徐氏的正房,徐氏只高兴的迎了出来,笑着道:“方才门房送了你舅舅的信回来,见你不在书房,就直接送了过来,你舅舅说寄信的那日就动身了,只怕这会子已经在半路了呢,我算着不过十天半个月,也就到家了。”
谢玉娇见徐氏高兴,只接了信过来看,她这几个月如今也已经把繁体字认的七七八八的了,看信看账本完全不是问题,等读完了信,谢玉娇低头想了片刻,这才道:“只怕北边不安生了。”
徐氏忙问:“怎么不安生了?”
“舅舅让我给表妹的外祖家在城里寻一个宅子,还点名了是要四进宅院,我上回听舅舅说,他们家外祖家总共也就三房的人,住四进的宅院,那岂不是全一家人都要过来?”如今世道不安生,北边打的厉害,虽然大家都还没有南迁的意识,可谢玉娇是念过历史的,打不过就往南边跑的朝代也不是一个两个。这样大的宅院买一下也要几千两的银子,若不是要南迁,谁愿意把这几千两的银子打了水漂?
谢玉娇想到这里,倒是又生出了一个赚钱的法子来了。如今外头不安生,她只有一个舅舅,可千万不能折在外面了,为保平安,北边是不能去的,不去北边,那外头进来的货也卖不掉,这样一来,这生意还是得稍微歇一歇了。如今既然有人动了在金陵购置房产的年头,那这一两年之内,这金陵城的房价势必是要涨的。谢玉娇倒是动起了当炒房族的年头了,只是这事情,还是得等徐禹行回来了再好好讨论讨论,至于这几天,就先让刘福根先去城里探探房价的底子。
下午的时候,刘福根从县衙回来,将康广寿的话原原本本的跟谢玉娇说了。谢玉娇心里还挺高兴的,心道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呢!做事情还是讲点道理的。刘福根瞧着谢玉娇高兴,也觉得自己这差事完成的不错,又笑着道:“奴才从县衙出来,听说康大人的夫人要生了,大小姐不如备一些礼,送过去,如何?”
谢玉娇好像是听说康广寿的老婆要生了这回事儿,只是这会儿事情还没办成呢,要是先送了礼,难免别人说谢家这是行贿呢!谢玉娇想了想,只开口道:“等这事情办妥了,康夫人只怕也生好了,到时候满月百岁什么的,我们多意思意思,这会儿还是先别送了,别让康大人难做。”
刘福根觉得谢玉娇想的有道理,便也点头应了,谢玉娇又把徐禹行找房子的事情交代给了刘福根,只开口道:“你多找几个这样的大宅子,咱先比比价格,越多越多,还有两进的、三进的院子,各找几个,最好还有整条街出售的沿路有商铺的街道,也多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