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边的汉子,没几个能长成他那样的,谢家宅也不过就这么几个人还可以跟那些难民比比肌肉了,她可不得拉拢着点。
“他要是干好了,自然没有人敢什么什么闲言碎语,谁要是不服,那就让他站出来,去村口的晒谷场上,跟他较量一番,谁赢了谁来当这个护院。”
徐氏听谢玉娇这胸有成竹的口气,就知道她对沈石虎相当满意,只笑着道:“你倒是个会看人的,也罢了,现在家里头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
第二天一早,张妈妈就派了小厮去镇上请了大夫过来。那大夫是镇上回春堂的大夫,也是平常老姨奶奶生病的御用大夫,谢家人一般小毛小病都找他,医术一般,那张嘴巴倒是能说的天花乱坠的,谢玉娇刚穿过来的时候他来请过一次脉,三两句话一说,谢玉娇就觉得他是个不靠谱的江湖郎中。
谢玉娇吃完了早饭从徐氏的院子出来,就瞧见一个小丫鬟领着那大夫望西北角的小院子去,那边是老姨奶奶住的地方,但方姨娘却是和柳姨娘她们一起住在东边的小跨院。谢玉娇心里奇怪,便让喜鹊喊住了那小丫鬟问话,那小丫鬟道:“方姨娘一早就去了老姨奶奶的房里请安了。”
谢玉娇听了,只嗤笑道:“一早去老姨奶奶的房里请安,方姨娘可真是守规矩的很,怎么没瞧见她到太太这儿请安来呢?”
那小丫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好拧着眉毛道:“回大姑娘,是老姨奶奶喊了方姨娘过去的,说是直接把大夫请去她的房里。”
谢玉娇素来知道这老姨奶奶不安生,只要她不再生什么幺蛾子出来,她也懒得理她,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亏她有这个心思。
“那正好,你就请大夫也给老姨奶奶瞧瞧病吧。”谢玉娇只开口道。
那丫鬟闻言,顿时有些不明白:“老姨奶奶没病啊?”
“怎么没病,不信你问问大夫,年纪大了,喜欢作天作地,那也是病,俗称更年期综合症。”谢玉娇一双眼珠子往那白胡子大夫那边一闪,倒是让那大夫也心虚了几分,只尴尬开口道:“大小姐博闻强识,老夫到还真的不知道有这种病症。”
谢玉娇掩嘴一笑,也不想跟他们啰嗦了,便开口道:“行了,你们去吧,一会儿看完了,去太太那边回个话。”
喜鹊瞧着谢玉娇调侃那老中医,只觉得有意思的很,凑上前来问谢玉娇道:“姑娘,真的有更年期综合症这种病吗?”
谢玉娇瞧见她那眼睛一眨不眨的样子,只笑着点头:“当然有,这是我在我爹爹书房里面的外国书里看见的,就老姨奶奶那个年纪的人会得。”
“我说老姨奶奶最近越来越不招人待见了,原来这是病啊!”喜鹊只恍然大悟道。
谢玉娇在书房看了大半个月的账本,总算是把谢家如今现有的财产给摸清楚了。现有耕地大约有七百公顷,谢玉娇仔细算了一下,相当于七平方公里的土地,怪不得陶老大说,这地多的外县都有了。这些还只是田地,并不包括那些果园啊,山坡什么的。
宅子一共六处,除了谢家宅这里住着的祖宅之外,在金陵城里面还有五个地方的宅子,如今有四个地方都租给了北边来的商贾和官家。只有靠着白鹭洲的一处宅子,听说许多年之前皇帝南巡曾经住过一次,所以一直都没租出去,如今只让下人在那边看着房子,平常到七八月见,天气热的时候,谢老爷会带着徐氏和谢玉娇去那边住一阵子。
另外还有茶庄、布庄、钱庄若干、玉石器皿铺、古董铺子、金银手饰铺子,还有箍桶巷的半条巷子、能仁里半条巷子,这些都是祖产。但近些年来,最赚钱的已经不是这些了,而是现在徐禹行手里的贸易生意。每年将市面上的茶叶、生丝、云锦等货物收购整齐,直接走海运到泉州,然后出海把这些东西卖到泊来国去,换回大量的宝石、玛瑙、钻石,还有黄金白银。
这些东西在大雍及其受欢迎,京城好几家的首饰铺子,如今都找徐禹行进货,舶来的珠宝已经成为大雍贵族的时尚了。
谢玉娇瞧着那十多万两的进项出项,心道真的不能小看了土豪的实力了。不知道的,只以为他们谢家不过就是一个土财主,哪里能知道他们家居然这么有钱,这些要是让那些族里的长辈人知道了,可不是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谢老爷有钱,也爱做善事,平常在谢家宅修桥筑路的,遇上灾年荒年的,减免田租,开棚施粥,这些他都愿意,怪不得他送葬那天,多少老百姓都自发来送他。可这一切都得建立在谢家有钱的基础上,若是没钱,这些可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