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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归 我想吃肉 745 字 2022-11-23

太子嘉道:“还请上卿言之。”

太叔玉字斟句酌:“父子之间,也要心意相通。”

说了等于没有说……唔,等等。太子嘉也慎重地问:“上卿是说,父亲有什么想法是我没有领会到的吗?”

接下来,任凭别人怎么讲,太叔玉都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夏伯无奈地道:“你呀,就是太腼腆。”说完,对太子嘉使了个眼色,那意思,等我私下问问,回来告诉你。太子嘉自视颇高,他的父亲是王,生母元后,自己是太子本领也不差,外家也是极强的方伯,他有这个资本。面上便有些不快,显得脸色更加苍白了。

太叔玉只当没看到,夏夫人心头升起一股不安来。太叔玉的谨慎,不免令她怀疑太叔玉是不是觉得太子嘉有什么问题。联想到夫妻的密谈,夏夫人心头一阵慌乱。太子若是不妥,必然会引起震荡,最极端的例子,便是当年的虞。夫妇二人的根基,半在祁地、半在龙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怀着心事,夏伯到了女儿、女婿家里。对女婿,他还是相当客气的,夏伯有许多女婿,皆是公子贵胄或一国之君,最优者莫过于太叔玉。虽在上座,说话却并不逼迫,反而带着询问请教的意味,问太叔玉的看法。

太叔玉道:“太子有傲气是很好的,傲气过了便不好了。‘太子’二字,容易迷惑人的眼睛。”

夏伯动了动微胖的身体:“生而为太子,何惑之有?”

太叔玉心道,您这样讲,就是也没有看明白呀。然而有些话,对夏伯也是不能明讲的。太叔玉委婉地道:“您将话带给太子,如果太子想不明白,说明白也没有办法啦。”

夏伯心事重重,长吁短叹不止。太叔玉安慰道:“您是因为王才做的国君吗?”

“当然不是。”我这国君,祖传的。

太叔玉含笑看着夏伯,夏伯愈发无奈了:“你说话,越发腼腆了。”

太叔玉低声道:“自从兄长过世,我便知道,凡事只好靠自己的。”

夏伯点点头:“我明白了。”

也不知道夏伯明白了什么,此后他便与所有来贺的诸侯一样,不再表现出十分焦虑的样子。夏夫人忍不住问丈夫,当日所言是何意。

太叔玉低声道:“夫人可还记得先前说的话?夫人以为王不想将王位父传子?然而想这样做,单凭王一代人,是不够的。太子若是以为这太子可以像继续申国一样继续天下,王是会失望的。太子与王,都是要披荆斩棘的开拓者。”

夏夫人大惊:“既然王与宗伯想的一样,夫君那天怎么那样讲?”

“王与宗伯想的不一样,王那里,也是能者上、庸者下的。为了江山绵延,千秋万代,必须能者上、庸者下。”

夏夫人还有疑惑,却隐隐觉得这里面蕴含着一个很复杂的、弄明白了就很有石破天惊意味的道理。她决定自己去想想。

太叔玉也不强行解释,只是说:“新后将至,夫人慎之。”

夏夫人道:“方才的话,可以说与我父亲,嗯,太子吗?”

太叔玉失笑:“需要保密的事情,我会提醒夫人的。”

夏夫人笑道:“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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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之后,龙首城又下了一场雪。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新后在一个雪后初晴的日子里,到达了城外的馆驿。此时距偃、风二位名师抵达天邑,不过五日。二人到天邑后,申王予每人一处宅院,二人尚未得官职,前来拜方的人却一直没有断过。即便是在新后抵达的日子,两人又分别接待了几名访客——来客的数量,确实比前几日少了许多。

风昊见人见得烦得,索性将门一关,自己却跳过墙去,找偃槐比剑去了。到了他这个境界,想找旗鼓相当的对手可不容易。

偃槐仿佛天生不会笑,见了他只是点头而已,扔过一把剑,两人便练了起来。期间是风昊说得多,偃槐像哑巴。听风昊从“哎呀,新后来了,要不太平了”到“申王娶妇,诸侯毕集,你的弟子们,可被打听得不少,约摸都能在这里混口吃的,你不用愁了”再到“哎,太叔玉那个侄子真是讨厌哈,他礼数再周到,也不能收了他侄子,更不能让弟子到他那里,不然要跟着受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