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车里也让人窒息,车帘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还是能让夏夫人隐约看到小女孩脸上的红痕。那位“长辈”还拽着小女孩儿的手,不让她动。
【我就说怎么这么奇怪!这么多的遗属,就鬼迷心窍地天天跑到门上去找这一家!回来这么用心的教导!怪不得被不相干的老妪训斥还听得那么开心,那么恭顺!】
夏夫人用力瞪向女杼,女杼询问女儿:“你要做什么?”
卫希夷这次出乎意料地勇敢:“我刚看到吊着的人是胳膊吊的,太叔也说风干什么的,要是没死,我想……”
“你想把人弄下来啊?你怎么弄啊?看到杆子底下的人了吗?你打得过?随便什么人,是不敢在天邑这么干的,随便什么人,也不至于让太叔绕道。”至于没绕过,那是意外。
轻软坚定的童声在车厢里缓缓响起:“我发过誓,要砍掉所有会吊死人的旗杆,现在砍不掉,就先把上面的人放下来咯。”
女杼手一松,从瞪视变成了淡漠:“那就下去看看吧,带着脑子去。”
卫希夷冲母亲露出一个笑来:“哎。”
夏夫人觉得,这声音怎么听,怎么欢快,好像得到允许去逮兔子的小狗,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升了起来,伸手想去捉她,将将差了一个指尖的距离,让卫希夷跳下了车。
夏夫人又恢复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地问女杼:“就这样让她下去了,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