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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婉这些年,一共才生育两个孩子,还都夭折了。家族想再送个女郎进来固宠,合情合理。

整体利益上讲,当然是对的。

但,如果换位站在邓婉的角度去感受一下,便能体会到那扎心剜肺的痛。

邓婉与谢玉璋说这个,不免交浅言深了。

但便是她身边信重的宫人,都在劝她遵从家里的意思。邓婉实在痛苦纠结,无人可诉。

她便想起了谢玉璋。

这个奇特的女郎,她似乎能轻易洞察人心中最疼的地方,又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柔软。

“娘娘与我说这个,莫非是想问我,到底该不该做这件事?”谢玉璋微笑,“可虎头才去了半个月而已,邓家就这么急吼吼地给娘娘施压,不就是为了想趁着陛下对娘娘怜惜正浓的时候从陛下那里讨个‘可’字吗?陛下此时绝不会拒绝娘娘,对娘娘来说,现在办这个事,是多么轻而易举啊。”

“然娘娘却竟然要来问我这个外人。娘娘自己的心意,难道娘娘自己还看不清吗?”

邓婉沉默许久,道:“你说的对,我不过自欺欺人。

谢玉璋道:“娘娘也别一个人为这事挣扎难过,我上次的话娘娘或许没听进去,我便与娘娘再说一次,娘娘是有郎君的人。”

邓婉抬眼凝视她:“你如此信得过他。”

谢玉璋一笑,道:“永宁知道娘娘们对陛下与永宁之间,颇多猜测。我便与娘娘说说,我与陛下相识于少年之时,其实相处时间甚短,也就是陛下送我去漠北的那一段路而已。”

“那路上也不能说什么都没发生,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令我知道陛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