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无奈说:“就算赵国亡了,赵公主也还有可汗的宠爱。你别表现得太过分,她生气了又来欺负你怎么办?”
古尔琳一僵,嘟囔道:“知道了!哼!”
谢玉璋和林斐却相对感叹:“真的提前了。”
谢玉璋道:“他年前就攻下了云京,本该是三月左右的,六月底消息才过来。俟利弗一听,就又带人去骚扰边境去了。第二次去的时候,他死了。”
这个可怕的消息令赵人们惶恐至极。哪怕远离故土,赵人的心里面,也还是有支撑的。现在,那信仰崩塌了。很多人围了公主家臣办公的帐子,要袁聿给个说法。还有人当场痛哭。
听了袁聿的禀告,谢玉璋道:“知道了,把大家都召集起来,我来同他们讲。”
谢玉璋莅临属民们的聚居区,几乎所有的赵人都来了,围得水泄不通。
这里原就建了一个小小的台,用于发布命令、宣读公告。谢玉璋登上了三阶高的台,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人头,一双双充满担忧的眼睛。
公主殿下从容地站在那里,既不惊慌,也不忧虑。
她的模样让赵人们产生误会,觉得亡国的说法一定是谣言。
可公主开口,便石破天惊。
“没错。”她说,“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大赵――亡了。”
人群静寂了片刻,爆发出了巨大的哀声。
文士坐在地上捶地大哭:“失国!我们成了失国之人啊!”
许多人神情呆滞,痛哭流涕。他们也不知自己是为何,只是心中某处坍塌,无力撑起。
便在这时候,他们的公主反问:“那,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