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达雅丽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审视地盯着谢玉璋。
谢玉璋也看着她。
她是一个标准的漠北女人,不管从前什么样,生了孩子之后就变得圆圆滚滚了起来。她总是带着慈爱的笑,像个充满爱心的老妈妈。
在外人面前,她也对乌维表现得十分恭敬,处处遵从,从来不僭越。乌维亦表现得十分阳刚勇猛,有男儿气概。
可前世,谢玉璋活在他们两个人的宠爱之下。她是如此弱小,对他们毫无威胁,许多事在她面前便懒于费力遮掩。
扎达雅丽和善慈爱的面孔下,对乌维有多大的影响力,前世谢玉璋隐隐感受到了。
今生,当她对乌维强势时,看到乌维眼中一瞬的畏缩。那完全是……自小形成的本能反应。
乌维,是五六岁时便被扎达雅丽抱在怀里养大的。当他的母亲在他不到十岁时去世后,扎达雅丽更是一人身兼了母亲和妻子两个角色。
今生的谢玉璋跟前世的谢玉璋不一样了,但她并不想被扎达雅丽视作竞争对手甚至敌人。这完全没有必要。
她们两个人的人生所求当然不一样,但至少在面对乌维时,完全没有利益上的冲突。
今天谢玉璋把扎达雅丽请来,便是要与她说清楚这一点。
“这个,是我们中原的一个方子,叫作避子汤。”谢玉璋端起碗,“女子行房后十二个时辰内服用,便不会怀上孩子。”
“漠北人或许觉得稀奇,是因为我们中原有嫡庶之分,通常正妻没生出嫡子来之前,不允许姬妾先生出庶长子,抢夺继承权。”
“这个,以后会在我帐中常备。别的人我管不了,但我,不会给你的咥力特勒生出竞争者出来。”
谢玉璋说完,仰头把那碗药汁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