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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世,不也是因为有那么一点点奔头吗?所以前路变得并不可怕了。

她微微一笑,放下车窗的帘子。

路上行了快两个月,抵达凉州界碑的时候,众人都已经穿上了发下来的新袄。

因着皇帝和太子对谢玉璋的怜惜,她的队伍里的一应用品不仅都没有纰漏,质量还都称得上颇佳。

这批袄是统一制作派发的。不仅布料又厚又结实,内里还絮了厚厚的木棉和麻绒。这厚度,许多人家要自己做的话,可舍不得。如今穿在身上,暖烘烘的。

然而谢玉璋知道,对于漠北的寒冷来说,木棉和麻绒还是薄了。

谢玉璋记得那时候刚到漠北,正遇到气温骤降,她的队伍准备不足,很是冻伤甚至冻死了一些人。

谢玉璋想起这些,再看着此时队伍里为学胡语而热火朝天的人们,内心里充满了愧疚。

他们都是因她才来到塞外,她却没有照顾好他们。

“袁令,大家的羊皮袄都赶得怎么样了?”谢玉璋问袁聿。

“赶得差不多了,殿下放心。”袁聿笑道。

在朝廷眼里,一件厚厚的袄,对这些人来说已是够了。去了塞外,冻伤冻死一些,都是正常“损耗”。

宝华殿下却宁肯自掏腰包大量收购羊皮,也不肯要这“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