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宫的內侍也时常往来朝霞宫,往日里宝华殿下都是笑吟吟的,这还是第一回 遭遇这种冷待。
內侍心里咕哝着“都要嫁到那种地方去了”,脸上带着笑谢过恩,揣着赏封回去玉藻宫,在陈淑妃那儿嘀咕:“性子突然大变了似的。”
陈淑妃露出舒心的笑容:“知道了。”
待晚间皇帝歇到玉藻宫,淑妃抹眼泪:“一想到那孩子要去那种地方,臣妾这心里就跟剜了块肉似的。陛下一定要给宝华厚厚地置办嫁妆呀。”
反正花的也不是她的钱。谢玉璋的嫁妆往厚里办,以后安乐出降,就更有借口厚办了。
又夸大其词地讲了自己都给谢玉璋添了些什么,哪些是自己的心爱之物,本来是想留给安乐的,忍痛割爱给了谢玉璋云云。
皇帝见后宫和睦,淑妃很有个母妃长辈的样子,自然是龙颜大悦不需多说了。
四妃以贵妃为尊。然而自皇后薨逝,贵妃这些年像尊摆设似的,一直称病,为自己没能执掌六宫圆个脸面。手中没权,当然各种消息都得来的比淑妃晚。
淑妃头天傍晚便把添妆送了来,第二日上午德妃、贤妃并贵妃的添妆才跟着送来。到了下午,其余各宫位份低些的妃嫔们才陆陆续续得到消息行动起来。
但不管怎样,朝霞宫看起来一派热闹景象。
谢玉璋看着那送进来的一箱箱东西,林斐忙碌地造册登记,不由想起前世。和亲的消息一公布,朝霞宫的门庭骤然冷落,分外凄凉。
一个注定要离开权力中心的公主,哭哭啼啼得连皇帝都避而不见,后妃们自然无人再愿意花力气在朝霞宫了。
出发前到了她的生辰,皇帝象征性地给了点赏赐,后妃们全无表示。唯一真正还记得她生辰、花力气给她筹备庆祝的,就只有勋国公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