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他掉眼泪,整个人就傻了,什么办法都没有。”黄瑾琛叹了口气,“今天见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老田听了一笑:“胡话。”
“怎么是胡话?”黄瑾琛皱皱眉。
“人一出生的时候,就哇哇大哭,那是孩子在nnd产道里挤的,你想想,小娃娃一生出来就有那么大个脑壳,出生的时候得受多大的罪?”
“那谁知道?”黄瑾琛嗤笑一声,“早忘了好不好——这有什么关系?”
“一样的。”老田说,“你生出来受罪,长大的时候受罪,变老了以后还要受罪,等将来有一天嘎嘣一下死了,就不知道谁受罪了。”
老田看了黄瑾琛一眼:“一辈子跟谁再好,也不能变成谁,除非你把他切吧切吧炖成一锅,煮下去吃了,不然就算在一起过一辈子,有些时候,仍然他是他,你是你。”
黄瑾琛默默地喝水,不知道是不是在考虑切吧切吧炖一锅的那个建议。
“他碰破了皮,你看着心疼,也只能是心疼,不可能替他肉疼。”老田轻描淡写地说,“总有生离死别,到那时候,你就会发现,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
“所以?”黄瑾琛问。
“事事求个明白,那你就什么都不明白。”老田说,“得过且过,他过不去的坎,你要是重情义,就拉他一把,或者在旁边等等他,可是你不能代他跳过去。等他过去了,你也不用老回头看,老放在心上。”
“别回头。”老田轻轻地说,“人不老,就别回头,你心里知道一回头,故人故事就都不见了,但是感情上还是不愿意相信,那就别看,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人不能总是叹气,叹气多了,要折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