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颔首,已经将信拿出来看起来,太子妃伺候在他的身边,身上只着了里衣,因为心中震惊,一时都忘了要去加衣裳。
太子将信一目十行地匆匆看完,之后又重新看了一遍,随即就去到宫灯处,揭开宫灯罩子,将信在蜡烛上点燃了。
信纸慢慢化为灰烬,太子将灯罩放下,信纸燃烧而起的烟气在他身边缭绕开来,他像是沉重悲伤,又像是解脱一般地长叹了口气。
太子妃没有看信,低声问道:“殿下,怎么了?”
太子长发披散,低声道:“父皇现下估计是驾崩了,我们要做好准备。”
太子妃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因为长宁随驾之后,一向是几天便会给京中写信的,信中有些语句一向是用密码,只有太子知道怎么解开,里面会说一些机密,前几次便有长宁所写的父皇旧疾又犯而且病重的消息,既然病重,现下驾崩,便不是什么让人无法想到的事。
只是太子这话里是“估计”,她就不得不问:“只是估计?”
太子看向如意,如意便说:“皇上一路回京,不听太医劝阻,偏要下车驾看江山,便着了风,之后病情加重,几乎神志不清,在车驾里说胡话,公主殿下已经控制了陛下的身边人和太医,让奴婢赶紧回来报信。”
太子一大早就忙碌起来了,京城里也一片忙乱。
翠羽宫中。
杨贵妃十分严厉地呵斥包围了翠羽宫的禁军,“你们这是要造反,是要造反吗?”
之前的禁军都指挥使刘昶跟着皇帝亲征去了,现在留守的是副指挥使蒋徽,蒋徽对着杨贵妃仅仅拱手行了一礼,“贵妃娘娘放心,微臣只是让侍卫们守着翠羽宫,也是守卫翠羽宫安危,一日三餐,自会给娘娘送,不会让翠羽宫中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