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恨声道:“岂是我儿的错,明摆着是姑爷太过分,哪家的夫君如他这般不肯碰妻子。”说罢微微叹息,“不过如今你怀上身孕,往后有了孩子他应当会慢慢冰释前嫌,说不定知晓你怀孕他会很高兴的,没有男人不爱自己孩子的,要能一举生个男孩就更加好了,这可是沈家嫡出的长孙。”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说起有孕的事情,谢妙玉很是自豪,就那么一次她就怀上身孕,可她那表妹姜婳已和燕屼成亲两载多,连个一儿半女的都没有。谢妙玉忍不住讥笑道:“娘,你说姜婳会不会生出孩子,她跟姓燕的已经成亲两年多呢,到现在她的肚子都没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生不出孩子来,真不知姓燕的怎么容忍她。”
姜氏脸色暗沉,“她生不出孩子来也是活该。”她等着瞧大房一家子的下场,姜婳生不出孩子来,燕屼肯定不会容忍她,等到她被休那一日,看大房还怎么张狂的起来。
姜氏离开后,谢妙玉回想她说的话,一时也有些激动,是不是他知晓她怀有身孕便会好好待她了?等到沈知言晚上从翰林院归来,待在书房吩咐小厮丫鬟帮他收拾行李,再有两日便要启程去荆州,须得提早准备妥当。他在书房忙着处理翰林院带回来的公务,明日就要交接,正忙碌着,小厮进来通报:“大人,大奶奶求见。”
“不见。”沈知言面色微冷。
小厮道:“大人,奴才说您不肯见,大奶奶还是不肯走,非说要见您,说是有急事求见。”沈知言抬头,小厮迟疑片刻道:“听闻昨日大奶奶请了郎中来,后来听厨房的人说,大奶奶身边的丫鬟喜鹊去煎药,好似说什么保胎药之类的……”见主子越发阴沉的脸色,小厮也不敢继续说下去。
半晌后沈知言问道:“你把大奶奶怀孕的事情具体说说看,请来的郎中都说了什么?”
谢妙玉身边并不是牢不可破,她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什么消息都敢往外头递,自上次谢妙玉设计下媚药,沈知言就让身边小厮盯紧她的院子,因此郎中说的什么话这小厮都是知晓的,当即不敢隐瞒,把郎中一言一行都回禀出来。
“不可动怒?否则这胎不保?”沈知言的声音透着冷漠。
小厮点头称是,片刻后才听见主子淡淡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谢妙玉进到书房时还是笑盈盈的,见着沈知言冷漠的面庞,她不以为然,走过去笑道:“沈郎,你可知我昨儿不舒服请来郎中,最后郎中诊脉发现我怀了身孕,不过只有一个半月,胎象不稳,需服用保胎药,沈郎,你可高兴?你快要做父亲了,若是我能生下一个男孩,往后你教导他读书写字,他肯定是个同你一样聪明的孩子。”
沈知言面无表情,挺直的脊背靠在椅背上,他伸手敲敲书案,冷笑一声,“我的孩子?你可当真?不过那么一次就怀上孩子,你当我会相信?谢妙玉,莫不是你其实早就怀上谁的野种,当初才故意设计下药想把孩子安在我头上?”他自然知道这孩子是他的,那又如何呢?他根本不想让这种人生下他的孩子,又岂会留下这个孩子。
“沈知言!”谢妙玉气的脸色涨红,指着他怒道,“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嫁给你时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这一年来你不肯碰我,我何曾说过什么,当初给你下药乃下下之策,就算如此我亦从未有过别的想法,直至始终喜欢的也只有你一人,这孩子就是你的,你怎可如此污蔑我!”
沈知言不为所动,冷淡道:“当初成亲都是你设计的,谢妙玉,你于我来说不过是个品行败坏的女子,让我如何相信你?”
这话气的谢妙玉瑟瑟发抖,委屈的哭起来,“沈知言,你当真禽兽不如!”说罢提起裙角转身冲了出去。
天色渐渐昏暗,沈知言望着窗外模糊不清的阴影,哑声吩咐道:“去把大奶奶身边的喜鹊叫过来。”
喜鹊很快过来,来时眼眶通红,脸上一个巴掌印子,沈知言淡声道:“童掌柜家里有个儿子,如今希望能在府中寻一门亲事,希望女子面容清秀,年纪十五六正好,你可想嫁到童家去?”童掌柜原先是沈家家生子,后被沈知言还了身契一家都成庶民,童掌柜如今帮着沈打理着京城的一间铺子,他儿子是个十七八的少年,长的浓眉大眼,正好到说亲的年纪,就央求沈知言帮着说个府中的丫鬟做儿媳。
喜鹊闻言,惊愕的抬头。
沈知言淡淡道:“若你能帮我,我会从大奶奶那儿要来你的身契,到时你便可嫁到童家去。”
喜鹊紧紧的握着拳,“奴,奴婢愿意。”若在继续留在大奶奶,她只怕也会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