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有些效应,连带着苏州城内不少富家姑娘们有样学样,能多一些帮助总是好的。
这事情燕屼是知道的,长江,黄河,淮河中下游地区容易发生夏涝,灾情严重的时候,颗粒无收,死伤无数,哪怕大魏朝已经算是国富民强,京都繁华盛兴,这样的天灾都是避免不了,他对这方面有些研读,有些治理法子,却不是朝廷官员,说出来都不会有人搭理他。
他的一些抱负都要等到高中入了仕途才好一一崭露。
燕屼知道姜婳心善,见她这样也不拦着,坐在一旁等着她叽咕的跟丫鬟们商讨好,翡翠还道:“姑娘,七千两会不会太多了?等着首饰什么的一卖,怕是都能上万了。”
这哪儿多?姜婳不觉得,她爹爹赚钱的本事是相当了得,她每月面上的月钱只有八十两,实际上十来间赚钱的商铺,苏州十来间大宅子,还有好几百亩的田产,乡下不少庄子,他爹都偷偷的塞给她的,她现在可是个小富婆,那些铺子爹爹帮她经营着,都是钱生钱。
翡翠道:“那我听姑娘的。”
姜婳头发擦拭的差不多,笑眯眯的道:“既然都整理的差不多,明儿你和珍珠帮着我去把这些都卖掉了,现在时辰不早,你们早些歇着去。”
丫鬟们退下,姜婳跟燕屼道:“夫君,我们也歇着吧,夫君贵安。”
燕屼望着她,温声道:“娘子去歇着吧。”
直至内室的光线暗下,燕屼才熄了灯也跟着睡下。
翌日,珍珠翡翠去把姜婳不常穿的衣裳和首饰都拿去卖掉,她的首饰就算不常戴的于她来说已经过时的,对苏州不少姑娘来说,却还是很漂亮的,她穿戴都是贵的,两个丫鬟就换回一大笔银钱。
姜婳又不能真的使唤人去买来粮食送到灾区去,只能交给知州龚大人,姜清禄得知女儿要捐东西,也凑了个一万两出来,姜婳让人把这二万两的银票送去衙署,这事儿一宣传出来,和姜清禄交好的几位也都捐了些,苏州那些爱攀比的姑娘小姐们都不肯落后,最后交到知州龚大人手中的银两也不算个小数目。
苏州这地儿本来鱼米之乡,膏腴之地,偏这位知州龚大人也是真的勤政爱民,一颗心都为着百姓们。这会儿得知姜家又率先捐了银两,简直都要把姜家供奉起来,直言道,“姜家这位大姑娘,真真是乐善好施之人,蕙质兰心,钟灵毓秀一样的人物啊。”
姜婳其实想的很清楚,树大招风,姜家算是苏州首富,虽说山高皇帝远,可也架不住有人眼红,散点财算什么,往后这龚大人可是要调回京城做大官,具体什么大官她也不太清楚,就是记得龚大人被调回京城里。眼下搁龚大人这里刷足好感肯定是有好处的。
这事儿暂且搁下,这月忙的不成,转眼过去五六日,距离秋闱越来越近,府中都知姑爷要参加秋闱,也颇为紧张,姜清禄特意把燕屼喊过去谨兰院说说话,姜婳陪着一块过去,两人晚膳就留在谨兰院用的。
姜清禄找女婿想聊聊秋闱的事儿,结果他对这方面不甚了解,拉着燕屼开始喝小酒,燕屼除会读书,会打猎,会修葺房屋,连喝酒都会。姜婳先用完膳,看着爹爹和夫君喝酒,也说不上什么话,出去陪小姜妤玩,半个时辰后乳母抱着小姜妤回房歇下,姜婳也进去看两人,结果爹爹醉倒,夫君脸色如常。
许氏也跟着进来,见老爷醉成这样忍不住唠叨起来:“你爹爹也真是,女婿过几日要去秋闱,如何能让他喝酒,你爹爹真是糊涂了。”
燕屼起身道:“岳母不必担心,女婿没事。”
见他没甚大碍,许氏放心些,指使着铜钱元宝把姜清禄扶到房间的床榻上才回头跟女儿女婿道:“婳婳你同女婿快回皎月院休息吧,娘也不太懂秋闱的事情,如果有需要,女婿一定要说出来,这几天我让厨房想着法子做些好保存又营养的吃食,到时候你带着去考场里头吃,我听说要在里头待好几日,好些反倒因为身体扛不住才考不下去的。”
燕屼道:“岳母说的是,要在里面待上九天七夜,体力吃不消的话,很容易被抬着出去的。如此,女婿先谢过岳母的。”
许氏笑道:“好好,你们快回去歇息吧。”
等着两人离开谨兰院,许氏进去照顾姜清禄,他醉的厉害。
许氏叹口气,喊柳儿端些热水进来帮他擦拭,眉目温和极了。
暮色已深,姜婳和燕屼从走廊往皎月院而去,小丫鬟在前头掌灯,姜婳脚步特意放慢,还问燕屼:“夫君可头晕?”
燕屼唔了声,“还好,娘子不必操心。”他嘴上说着还好,脚步却极慢,姜婳回头望他一眼,发现他步伐都有些不稳,无奈道:“明明喝的有些上头,偏还装作没事的样子。”说着停住脚步等他走过来,一手架着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另外一手扶着他的腰,“我来扶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