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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湛坐在他床边,踌躇片刻才道:“……义父。”

江晓寒随口应道:“嗯?”

“多谢了。”少年人脸皮薄,话一出口,整个人顿时不自在起来。

江大人一口药还未咽下去,倒先是被这声谢砸了个晕头转向,疑惑道:“谢什么?”

“您将阿凌养的很好。”景湛说:“自身前路未明时,还记得替她留了后路……我很感激。”

“阿湛。”江晓寒这下听明白了,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我只说一次……父母之爱子,必为其深远计,我将你二人视如己出,以后这种谢不谢的,不必再说了。”

江晓寒手中那碗药熬得浓稠,里头不晓得加了什么东西,喝起来苦的要命。

景湛手脚僵硬地接过那只空碗,转移话题道:“气血两亏不是好事,底子若是亏空了,日后很难补……义父得当心身子。”

景湛年岁不大,嘱咐起人来倒很像那么一回事。

江晓寒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你师父与你说的?”

“这药中有一味鸡血藤,还加了参片。”景湛晃了晃手中的碗:“义父唇色苍白,还用金疮药裹了伤,我闻得出来。”

这倒奇了,江晓寒心想,也不知昆仑的人究竟是怎么教孩子的,才教出这样机灵的徒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