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紫宸殿,江晓寒宣旨结束后,本想再吃一颗药顶着,将各位宗亲安顿好再说,可惜颜清死活不同意。后来还是谢珏帮着劝了一嘴,说他会派人安顿各人,江晓寒才勉强放下了心。
宫城中的内侍宫人手脚麻利,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宫城内外已经挂起了重孝,连江晓寒都换了国丧的服制。紫宸殿那头起了灵堂,宁衍还小,便由宁怀瑾陪着去守灵了。
回清台殿的路上,颜清曾问江晓寒,宁煜逼宫之事宁宗源先前并不清楚,那若是宁煜并未选这条路,宁宗源要如何收这个场,略过他已经成年的皇子将皇位传给宁衍。
他二人说这话时正路过长乐宫,江晓寒闻言沉吟片刻,挥退了随侍的宫人,带着颜清进了内殿。
长乐宫里头的宴席还未撤下,江晓寒从宁宗源那一桌上随手端起一碗鱼羹递给江影,说道:“验。”
江影依言从袖口取出一枚银针探入碗中,银针顿时乌黑,是有毒之兆。
颜清一怔。
江晓寒却并不意外,他接过那只玉碗,倒更像是确认了什么猜想一般舒了口气。
“陛下说错了。”江晓寒叹息道:“其实陛下这么多儿子中,唯有宁煜,最像他。”
事实在此,颜清也说不出话来。
程沅在最初给药时便说得明明白白,这药虽能止痛却不能治病,亢奋之后人便会虚脱无力,须好生将养。江大人先前被颜清连药带瓶一起没收,现下药劲儿缓慢褪去,疲累便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