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不必像他那样按规制打点,比他轻松不少,闻言搁下手中的玉佩,转身往床榻这边走来,一本正经地夸赞他:“你不必这些衣物相衬,也好看。”
江晓寒笑道:“那必定是阿清日月光华璀璨,我不过略沾了些萤火之光,便已显得比旁人出彩了。”
江墨听得肉麻不已,赶紧替江晓寒理了理衣摆,又确定了他这一身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后,便起身告退了。
江晓寒细细打量了颜清一会儿,走上前去帮他将外袍理顺。颜清今日穿着面圣那日的广袖长袍,他甚少穿的这样,十分不习惯,后颈的半片里衣领掖在了外袍里,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江晓寒将他的衣领翻过来,又服帖地压好,却并未舍得撤手。他的手指留恋地在颜清肩上滑过,借着广袖的遮掩拉住了他的手,真心实意地感慨道:“……今日有你在此,是我毕生之幸。”
颜清见他神色认真,刚想回一句什么,江影已经敲门进来了。
今日是宫宴,几人进宫皆不能带利器,江影换了一身墨色的劲装,腰间挂着江府出入的令牌,身上的匕首和长剑已经卸了下去。
“公子。”江影说:“车备好了。”
江晓寒点了点头:“现在就走。”
他正打算抬脚出门,却又被颜清叫住。江晓寒回过头,只见颜清不由分说地往他身上披了件墨色的大氅:“外头冷。”
江晓寒指尖拂过大氅上柔软的风毛,并未拒绝。程沅那粒丹药的效用已经尽显,江晓寒试着动了动,发觉原本伤处的痛感已经变得微乎其微,几乎没什么感觉,只是损伤毕竟还在,走起路来脚步难免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