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寒摩挲着上头宴贴上的宁衍二字,半晌才若无其事地收起来,客气地冲端药进门的程沅道:“冬月十六那天,我这伤能照常行动吗。”
“不行。”程沅认真道:“您这次伤了筋骨,得养个三两个月,不信您自己抬手试试看,八成是用不上力的。”
“但生辰宴那天,我是一定要去的。”江晓寒将宴贴搁在枕边,又问道:“既然没法痊愈,那可有什么药能令人暂时失去痛觉吗……只看起来无碍便是了。”
“这倒是有。”程沅说着转身从药箱中拿出一个药瓶,将其中的药倒出一粒递给江晓寒示意他看:“这药与麻沸散有些相像,只是不至于让人昏睡。服下之后大概半个时辰起效,能令人失去知觉,用以止痛正好。”
那是粒乌黑的药丸,闻起来味道涩苦,江晓寒对药理不通,一时间也闻不出是什么药做的。
“但这药也有弊端,没有知觉,人对自己的情况便没有认知,药劲儿过了便会十分疲累。”程沅一边说一边从药瓶里倒出三粒:“一粒药约莫能撑一个时辰,您参加场宫宴罢了,三粒足够了。”
程沅说着将药丸递给江晓寒,江大人抿了抿唇,没接,直言道:“宫中之事不定,万一出了什么旁的情况,这三粒恐怕不够。”
“但……”程沅犹豫道:“要不要等颜先生回来问问他。”
颜清先前被宁宗源一道圣旨传进了宫,想必不到天黑回不来。
“怕是来不及商量了。”江晓寒态度很坚决:“程公子,事关朝政我不能多说。只是兹事体大,谢珏一人必定不行,我必得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