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京兆府尹邢大人吃了嘴慢的亏,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兜头砸来这么大一个差使。
当日午后,内宫传出消息说宁宗源扑了风,病得重了些,须得罢朝三日,着内阁暂领朝事。
宁怀瑾与宁衍二人被宣进宫侍疾,而宁煜则被支去了太常寺打点年关尾祭的祭礼。
两日,满打满算下来不过二十四个时辰,与二十四年相比,短得仿佛眨眼一瞬。
冬月初八这天,正好是冬至。
原本这天宫中应设宫宴,天子赐菜,与群臣共饮冬酿酒,以表群臣相亲之意。只是今年宁宗源病重,也并未提叫哪位皇子督办,君臣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太常寺也干脆有意无意地略过了这件事。
一驾悬挂着五角铜铃的双驾马车从皇城侧门而出,在内城绕了一圈后,无声无息地踩着日落的时辰出了城。
京郊别院昨天便被影卫暗自清了个干干净净,原本守着别院的下人也被找借口支走,现下这偌大的别院处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里头却一个人都没有。
宁宗源将身旁的内侍影卫皆留在了别院外头,自己一个人慢吞吞地往别院里头走。
这庄子并不算十分大,住人的院落只有三个,其余的皆扩成了后花园,引温泉水造了个露天的池子,海棠树郁郁葱葱地栽了小半个院子,此时花开得正好,
满打满算,宁宗源也有二十年没来这座别院了。他怀恋地在每个院落中都转了转,最后走到后花园,还驻足看了一会儿海棠花。
海棠花娇艳,被红烛催得更是明丽,枝条在寒风中微微发着抖,花儿却越开越艳,别有几分倔强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