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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是要有身份的,这并不单单只是一个名字。隐姓埋名说得简单,但随之而来的是一条命的消亡,他人还活着,但姓名、生平、宗祠祖籍和亲朋好友,都要随着这个身份而一同割舍。

这也是颜清一定要去见宁宗源的原因,诚然他愿意成为江晓寒跟这个世界的联系,却不愿意对方为了他变成一叶浮萍,终日脚不沾地地像个幽灵一般活在不安里。

他俩对视一眼,决定两过相抵,谁也别提这一茬了。不然若真算起来,怕是两个二十来岁的大人都得颜面扫地的被拎进书房去抄经。

秋后算账是抵过了,但颜清还是忍不住道:“……昆仑等闲人不可入,你去了又能如何,若找不见我呢。”

江晓寒靠回墙上,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那我就在你山脚底下搭个茅草屋,带着阿凌等着你下山。”

还不等颜清觉着心酸,江大人又悠悠地道:“然后教阿凌天天在门口坐着,只等你下一山便去抱你的腰,大喊爹爹始乱终弃。”

颜清:“……”

胡说八道!

江大人惯会插科打诨,这么一打岔,方才的正事儿差点被忘到脑后。江晓寒将喝不完的半碗粥捡了起来,权当暖手的炉子用。

“方才我忘了说,我此次来京,我师父给了我一枚信物用来应急。”颜清说:“不然我也不会如此草率地去见宁宗源。”

“信物?”江晓寒来了精神:“你师父如何与陛下扯上关系的。”

江晓寒自觉问的非常正常,可谁知颜清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微妙,他欲言又止地看了江晓寒一眼,似乎非常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