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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雪下得越来越大,江墨辗转反侧,一宿都没睡着。他睡在离近外院的房中,听了一晚上外头的动静,直到天亮后方才发觉,江晓寒是真的没有回来。

除了江晓寒之外,江影也不知所踪。江墨心里犯着嘀咕,将宅院中的下人仆役集中起来训了话,又叫他们只在外院和二门里头做工。安顿好下人,江墨才亲手去将内院书房上了锁,钥匙贴身揣了起来。

江墨再听见江晓寒的消息,已经是下朝之后的事儿了。

大理寺卿邢朔在朝会上带头参了江晓寒一本,直言他为官不正,以权谋私,打压同僚。邢朔在朝堂之上铿锵有力,一桩桩一件件细数出来,竟有理有据,半分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这带头不要紧,附议的臣子足有二十之多,江晓寒回去望去时,只觉得背后各双眼睛如狼似鹰,一时间四面楚歌,竟无一人替他说话。

宁煜就站在离宁宗源最近的台下,他一反常态没有出言维护,反倒一声不吭地站在那,眼观鼻鼻观心,活像个坐禅的。

宁宗源当庭大怒,摔了奏折,差点没给自己气出个好歹。从后头急召太医来忙活了一阵子,才算将宁宗源这口气顺了下来。

宁宗源身体不好,动不得气,被御医劝着回了后宫歇息。可满朝文武还在这等着,宁煜身上挂着个监国的名,最后等人三请四请,才勉为其难地出来说了句话。

他毕竟拉不下脸处置江晓寒,只说就先交由御史台去查办。让江大人不免受些委屈,去御史台待上一阵子,若查出这些罪名是无稽之谈当然皆大欢喜,也算是真相大白。

舒川早在前几日便被江晓寒气得卧床养病,没法上朝,这朝上连个圆场的人都没有。

江晓寒望着宁煜冷笑一声,转身跟着上庭拿人的禁军出了大殿。

下了雪,御史台的牢狱内便更冷,里头别说火盆,连盏油灯都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