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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哄人的方式单调且毫无新意,谢珏只觉得身心疲累至极,连拒绝都提不起力气。

江凌拿他的沉默当默认,笑眯眯的把酥糖塞到他嘴里,邀功一般的说:“我父亲先前难过的时候,就是吃了我的糖才好的。”

酥糖甜的发腻,似乎是带在身边久了,微微有些融化,粘牙的很。

谢珏用舌尖舔了舔口中那块糖,眼皮一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便先滚下了两行泪。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哭了。

江凌吓了一跳,忙伸手给他擦眼泪:“呼呼,小叔叔不痛啊。”

幼童娇嫩的手落在他脸上。谢珏忽而想起曾经某次谢永铭回京述职时,谢瑜喝多了酒,抓着谢珏与他说边疆的轶事。谢瑜说他在边城外头救下了个迷路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岁数不大,非听人说大漠里头有宝藏,背着个小布包便要去探险,差点饿死在大漠里。

谢瑜说起这些事时神采飞扬,身上谢家军的军甲坚实锃亮。当时谢永铭从院里练完了枪进门,笑着骂他吹牛不说,还差点用枪杆戳了谢瑜一个跟头。

也不过就是几年前的事儿。

谢珏缓缓地,伸出手去将江凌搂在怀里。他滚烫的眼泪落在江凌的手上,烫了江凌一个激灵。

他还不能死,谢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