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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寒弯腰从书案下拉下两个蒲团,搁在了供桌之前。

“来,跪下。”江晓寒说。

江凌虽不解其意,但胜在听话,乖乖往蒲团上一跪,眼巴巴地看着江晓寒。

小丫头不过江晓寒膝盖高,又穿了身鲜亮的红色衣衫,往蒲团上一跪顿时像个圆圆润润的糖葫芦球,甚是喜庆。

江晓寒冲她安抚地笑了笑,转头从桌案上将那本家谱和木尺一并取了下来。

“江家列祖列宗在上,今日不孝子江晓寒开祠堂上家谱。”江晓寒单手掀袍跪在了江凌身边:“今奉我江家姓氏,收四岁孤童为女,取名为凌。不孝子定当好生教养,不辱家风门楣。”

江晓寒顿了顿,又道:“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孝子心悦一人,此生不愿背弃,亦不愿辜负,已立誓终身不娶,九天神明皆可见证。虽有一女江凌聊以安慰,但到底无所传承,今自请家法,以决心意——阿凌,帮父亲拿着。”

江晓寒说着将手中的家谱放在江凌的膝盖上,又抽出那把乌木尺。

上家法大多都是十四岁以下的打手心,十四岁以上的杖责脊背。可惜现在江家就只剩下江晓寒这么一个有资格拿家法的人,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自己的袖子挽了上去。

乌木尺打在皮肉上又沉又重,发出令人心惊的闷响,不过一下便是显出一道红肿的伤痕。

江凌吓了一跳,忙扑上来抓他的手:“父亲别…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