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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珏剥着手中翠绿的豆子,剥一个往嘴里丢一个,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台上说书。

他听了几耳朵,才发现那说书先生正在讲谢家的故事。

这并不稀奇,谢家军在边疆这么多年,仗打了不少不说,也传出来不少有的没的,几乎各地的说书摊上都有那么几折讲谢家故事的。

谢珏来了兴致,正竖起耳朵准备好好听听这说书先生是怎么夸奖他父亲和大哥的,却忽然听见旁边那桌传来一声嗤笑。

说书讲究个静、景、敬,说的就是不可喧闹,才能随着说书先生沉浸与情景之中,隔壁桌这么一来,周围不少人都侧目看了过来。

谢珏自然也不悦,正欲发难,却听见旁边那几个京中商人不屑道:“还讲谢家呢,谢家都要倒了!”

“你说什么!”谢珏自然不爱听,撸着袖子站起来威胁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再说一遍怎么了?”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爷们似乎看着谢珏年龄小,并未将他放在眼中,嘲笑道:“怎么,小娃娃很崇拜谢大将军吗,那你最好趁现在多念叨念叨。京中张贴了皇榜,谢永铭抗旨不遵被押回了京——保不齐哪天,就变成了‘不可说’了。”

描的精致的茶壶不知被谁碰翻,从茶盘上滚了下去,正撞在坚硬的泥砖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上好的茶汤顺着砖地的缝隙流淌出去,只可惜这茶汤色淡,不过四五步的距离便尽数没入了泥地中。

长靴踏在碎瓷片之上,只留下空气中几不可闻的茶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