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什么都写在脸上了。”江晓寒放下茶杯:“不然你以为,阿清为何要去里间?”
论斗嘴,庄易十斗九输,加之他今日实在心情不好,更没闲心与他插科打诨了。
庄易用手指缠着腰间的珠络,神色有些黯然:“明远,我爹要送我去北边的庄子。”
“哦?”江晓寒意味不明的应道:“是吗?”
“可是半个月前陛下刚下了旨,说再过几个月便是六殿下宁衍的生辰,叫我爹去京中小住,到时候一同朝见庆贺。”庄易神色不安的拧紧了手中的珠络,韧性十足的金线在他手指上勒出一道红痕:“往常入京,我爹都叫我跟着往来应酬,他现在突然在这个当口要将我送走,我觉得不对劲。”
“你家北边的庄子有我五个江府那么大,猎场里够你撒欢玩上半个月。”江晓寒面色如常:“去就去,有什么不好?”
庄易皱了皱眉。
他本想找江晓寒给他出出主意,没想到得来了这么个不清不楚的回复。江晓寒对这些事向来灵敏的像只狐狸,能这么说,必定是在敷衍他。
庄易毕竟常年在京中往来,哪怕再单纯,此时也听出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江明远,你别在这给我装傻!”庄易本来就着急,这下更是生气,一把拽住了江晓寒的领子,恶狠狠的道:“你也好我爹也好,你们都拿我当傻子。京中现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如何连我爹都叫我避风头。”
庄易下手没轻没重,领口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江晓寒微微皱眉:“你闹什么?”
“我闹什么?”庄易不知憋了几天的火,这下终于能找地撒个痛快,他咬了咬牙,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声来:“我敢闹什么啊,你们个个都心里门清儿,就瞒着我,拿我当个傻子耍。去什么庄子去庄子,老爷子现下送走我,他是想干什么?江明远,你们想干什么?”
江晓寒被他这种鄙夷的目光看得心头火起,不由得冷笑一声:“是啊。你若是知道我们想干什么,你就不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