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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虽病情常有反复,但也会断断续续的退一些热,然而这两日下来,竟是高烧不止了。

江晓寒日夜在床前照看他,原本合身的外袍已经宽了一圈。江墨来跪劝了几回都没什么效用,只能寄希望于老天开眼,盼着任平生能快些将人治好。

任平生带来了足量的牛筋草,他换了药方之后,西村有些病人已经开始好转,也再没什么染病的病人了。原本村中愁云惨雾的气息散了不少,一些病得不重的村民也能出来晒晒太阳,不必再像之前那样忌讳。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似乎这村中的厄运已经结束——但只有颜清不是。

几日的卧床沉睡让颜清变得虚弱无力,虽然江晓寒也会时不时的喂他些米汤,但到底大病伤身,颜清还是不可避免的消瘦了下去。

替他擦身时,江晓寒时常会看到他手臂上那道浅浅的伤口,伤口红肿不宜愈合横贯在他玉雕似的小臂上,显得刺眼无比。

江晓寒曾经忍无可忍的问过任平生,为何在旁人或多或少都有好转,只有颜清依旧病得如此厉害,任平生只能摇了摇头,说或许是颜清从小练武的缘故,常年不生病的人一旦病起来自然要比旁人厉害。

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江晓寒日夜悬心,却也无济于事。

夏至那天,村中照例要拜神祭祖,祈求丰收,免除病灾。辰时起外头就起了锣鼓声,江晓寒从浅眠中惊醒,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叫江墨去外面探了一圈回来才晓得,原来今日是夏至了。

“还差三天就是我的生辰了。”江晓寒拧干了布巾,一边替他擦身一边念叨:“你不是说要给我做长寿面吗,嗯?”

他这几日常常这样,哪怕颜清也并不能给他一星半点回应也乐此不疲,仿佛只要他多说一些,说不准颜清就能回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