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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吗,明远。”谢留衣又问道。

“我明白。”江晓寒低声道。

江晓寒小的时候,经常被谢留衣抱着,讲边疆的故事,也讲江秋渊的故事。等到再大一点,连武功都是对方一点一点磨砺出来的,于江晓寒而言,说句亦师亦父也不为过。

当时江秋鸿已经离世一年,朝中风云暗涌,他正咬着牙死死的靠着自己努力在朝中站稳脚跟,领着清流一脉不偏不倚的效忠陛下,将自己连骨带血的尽数扔进了这个吃人的朝堂,成了陛下明面上最锋利的一把剑。

世人皆称他权臣,称他新贵,说他是当今圣上的心腹,独揽大权,备受宠爱。

只有谢留衣看出了他艰难的处境,在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午后站在朱红色的宫墙下握着他的手,叫他明哲保身。

许是听到了他的保证,谢留衣释然的笑了笑,他退后一步,拍了拍江晓寒的肩膀,感慨道:“长大了……与秋渊当年还有些像。”

他说完便转过身,顺着出宫的路走了。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那年年底,匈奴进犯边疆劫掠财物,谢留衣不慎中箭受伤。他实在已经年老,不出一月便伤重不治。

消息传回京中时,正是除夕,江晓寒独自一人在内阁接到八百里加急的线报。白底黑字的噩耗在他手中收拢成一张薄薄的纸,他身后的皇宫内灯火通明,丝竹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