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一怔,江晓寒的动作太过自然,他一瞬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桐油干涸后很难去除,江晓寒搭着颜清的手腕,擦得很细致。他握着的那只手修长有力,筋骨分明,像是一块寒玉打磨成的艺术品,仿佛天生就为握剑而生。然而这样一只手却握着掉漆的老旧毛笔,在做最普通不过的手艺活。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个江晓寒就觉得连心都软了。
江晓寒细致的将他手上的桐油擦拭干净,不知是不是因为习武功法的缘故,颜清的体温要比常人低一些,江晓寒左手搭着的一小块皮肤源源不断的传来另一个人的温热体温,颜清有些不自在的偏过了头,却没有抽回手。
“好了。”江晓寒松开手。
颜清轻轻扭了扭手腕,微凉的风拂过他的手背,将刚刚温热的触感再次磨平,颜清抿了抿唇,无端的生出一种遗憾来。
“多谢。”
“小孩子啊,感情可真是好。”温婆婆笑着说。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从竹篮里挑出两根红色的丝线,佝偻着腰走到两人身边。
“今们愿意在这陪我这个老婆子,我很欢喜。”
温婆婆说着,将手中的丝线绕在江晓寒的腕子上,她的手有些抖,打结打了好几次都对不准扣眼。江晓寒也不嫌烦,耐心的等着老人家动作,还伸手接了一把差点滑落的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