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往事浮生全在苏南枝脑海里滚了一遍,她眸眼深深,淡笑道:“原谅一个人很难,但我现在,原谅你了。”
“你听到了吗?我原谅你了。这话我只说一遍,你若醒不过来,没听见,日后我就不会再说了。”
苏南枝捏着帕子,为他擦去嘴角溢出来的药汁时,指尖无意划过萧瑜的鼻尖,气息微弱的几乎没有……
子桑怀玉忙得额头满是汗水,扎完最后一根时说道:
“他本是命断之象,我给他服下了救魂丹,该做的已经做了,一个时辰内,若是能醒便无碍,若是醒不过来,便让他下属去打一副顶好的棺材,抬回大庆葬了吧。”
“我能做什么?”苏南枝问。
“说些刺激他的话,刺激他的生存意识。”
子桑怀玉抬袖擦了擦额前的汗,在药炉里续上药材,药炉烟雾袅袅交织攀升,屋内顿时蔓延开微苦的气息。
洛云崖和子桑怀玉忙活了快两个时辰,也累了,一同走出房间,合上了房门。
屋内。
苏南枝坐在病榻前的木椅上,与萧瑜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既能让萧瑜听到说话,又不会离得太近,失了分寸礼节。
她舌尖打结,磕巴了一下,才缓缓平静道:“瑜、瑜哥哥。”
她发现她唤儿时对萧瑜的称呼时,萧瑜的睫毛颤了一下。
苏南枝便知道,这是萧瑜想听的话,是能刺激萧瑜醒来的关键,她握拳轻咳了声,垂眸,逐渐陷
入回忆:
“瑜哥哥……今日我们抛却往日爱恨情仇纠葛,像小时候刚见面那样。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在雪地里打雪仗,你怕我染了风寒,每回都在雪地里把火烧得旺旺的。”
“有一回我犯了哮喘,你为我熬补汤,那会儿……你才十三,境况并不好,仍是人人可欺的冷宫弃子,出行并无奴仆阔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