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复杂的情绪,再一次涌上心头,像一把钳子,狠狠攫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呼吸艰难。
对于萧子珊的死,她始终无法释怀……
无法释怀的是,萧子珊前,都把她看做此生唯一的至交好友,可身为子珊的至交好友,却对她的苦难毫不知晓,甚至子珊坠崖,也没能伸出手拉她一把。
她有愧。
此时,院子后的花圃传来铁锹挖土声。
萧沉韫和苏南枝相视一眼,
二人一同去了花圃。
只见苏正手拿铁锹,正在种葡萄藤,他瘦骨嶙峋的身躯微微佝偻,听到身后步子声后,抬袖擦了擦额前的热汗,两鬓斑白慈祥一笑:“南枝啊……来了?这是我让虎虎在街上买来的江南葡萄藤,等到明年开春就能结出又甜又大的紫葡萄,是你最爱的江南葡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渊城养活。”
“父亲……你正在病中,好好养病便是,这些琐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您何必如此劳累。”苏南枝于心不忍。
她爱吃紫葡萄,可这条件恶劣的渊城,葡萄藤真的能长起来吗?
“不劳累的,整日在病榻上躺着,人也躺乏了。”苏正种了葡萄藤,又种了一片树莓苗,他有些累,放下铁锹咳嗽一声:“咳咳。”
简简单单的一番劳作,苏正就累的浑身虚汗,连脸色也青白了几分,邹虎看他累得不行,急忙扶住苏正:“老爷,我们去歇着吧。”
苏正笑了笑,摆摆手:“老了……是真老了……南枝,为父先去歇着了。”
邹虎搀扶颤巍巍的苏正进屋休息了。
夜半时分,屋外便作狂风暴雨。
渊城的冬日,寒风凛冽、大雨倾盆,像刀子割在脸上。
就是这样黑暗寒冷的夜,郊外新泥筑成的墓前,站着一道白衣胜雪的男人,他撑着黑色油纸伞,静静地站在暴风雨中很久很久……久到仿佛与石碑融为一体。
冰冷的雨水、刀割般的寒风,打
在他的身上,冷水顺着他的衣袂哗哗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