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别胡乱揣测!」苏南澈拍了拍她的头顶,忽然正了正脸色,以兄长的身份发问,「江源说你与摄政王分明走到了家门口的长巷,都要绕一圈远路,大哥倒是要问问你,你们二人何故绕远路——」
「乏了,困了,今日琐事颇多,累了,也该歇息了。」苏南枝扶额,连忙逃避地加快步子走远,「大哥也早些就寝。」
她大哥啊,真是……
她说他唇角有红印,他便说她与摄政王……
还有江源!分明是她亲手提拔的管家!怎么胳膊肘往大哥拐?这些「小事」都要向大哥汇报?!
苏南枝决意,过几日同江源喝喝茶,「敲打敲打」他。
子珊与大哥之间,并没有朝苏南枝最坏的预想发展,这让她倍感欣慰。
足够善良宽厚的人,心存悲悯,便会辨黑白、知善恶,错即是错,对便是对,一分为二的区别看待。
所以,即使左如月作恶多端,可子珊善良,从未害过苏家,苏家便对子珊从无记恨。
那萧子珊呢,因为她的母亲兄长作恶多端,害死苏家主母与小公子,她知道母亲和大哥罪有应得,因此,她并不恨苏家,反而,对苏家充满愧
疚。
若她早点知道母后要害苏家,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阻止母后,不要铸下大错。
可奈何……
已成错局,再无半点转圜余地!
被送回皇宫的萧子珊,坐在有些冷清的厢房内。
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清瘦到脸颊无肉的苍白女子,指尖轻轻放在方才亲过苏南澈的唇上,缓缓闭眼。
眼前又浮现出她和苏南澈相吻的画面。
苏南枝和萧沉韫离开酒楼后,苏南澈结了账。
苏南澈和萧子珊并肩走在喧闹的街道上,看孩提摔陀螺、放鞭炮,看大红的鞭炮炸出火花,再迸出红色喜庆的碎纸屑,那些碎纸屑溅到她发梢上,仿佛也给她染了一身过年的热闹与喜庆。
苏南澈停下脚步,很是细致,有耐心地替她将头发夹杂几片的红色碎纸拿掉。
他像清冷又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从前总是将她推拒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