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冰天雪地的天,在外面走了那么一遭,怎么可能不冷。
苏南枝将怀中发热的暖手炉递给他。
“本王不冷,你自己留着焐手吧。”萧沉韫脸上还残存着雪沫子,眼眸晦暗地深深看她一眼,“来芸院是想告诉你,你二哥追击悍匪落入圈套,已被本王的部下救回营帐了,你无需担心。”
苏南枝撑着桌子,猛地站起身:“我二哥,真没事了吗?”
自从收到大哥的书信,说二哥生死不明,她表面不说,实则暗地里吃不好睡不好,总想策划着去塞北一次。
萧沉韫极有说服力地重复道:“平安无事。”
“那就好,那就好。”苏南枝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舒了口气。
见她如此担忧,萧沉韫犹豫了下,缓缓道:“过些日子,本王要去塞北处理军务,若你愿意,可与本王秘密同行,本王送你去与亲人
团聚。”
苏南枝眸光暗下来:“我们还是分开走吧。”
“秘密同行,本王不会让任何人发现。”萧沉韫道,“发现者,死,乱嚼舌根者,死。”
上次萧子炎指挥穆常之蹲守摄政王府,牵出铺天盖地的舆情,无数人背地中伤苏南枝,萧沉韫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下去。
这次,他不会心慈手软。
长舌道人是非者,该死。
苏南枝静默地轻轻点头。
“叩叩叩——”芸院再次响起敲门声。
苏南枝和萧沉韫对视一眼,春盛站在院中问道:“谁啊?”
“镇国侯府万世子,及万夫人。”陈阳高声回答。
“原是侯夫人和世子爷来啦?”春盛故意拔高声音,好让屋内二人听见,“请稍等,我这就来开门。”
“王爷移步屏风后,暂且藏一藏,夫人和世子不会来寝屋,我请他们去正厅议事。”苏南枝从衣柜里找了件粉色大氅,披在身上,走出了门外。
萧沉韫凝视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激荡起一层层巨浪,犹如巨浪撞礁石,一下又一下,猛烈而骇人。
他越来越不喜欢,这种躲躲藏藏的感觉了。
他从来没这样躲躲藏藏过,像见不得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