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和大哥被贬为从八品罪臣,近来塞北边疆风平浪静,北狄西戎都欲与大庆和亲,就算有小摩擦也不可能发生大规模战乱。
二哥是当年的武状元,凭他武功谋略,又没打仗,怎么可能生死不明呢?
苏南枝捏着信封的手,逐渐用力到关节发白。
二哥……这是被人算计了。
又有谁会算计二哥呢?
正在她神游之际,院外响起敲门声,是许久未见的榕花,宋佳月的贴身婢女。
榕花满手是血,急切又忐忑,几乎快哭出了声:「南枝郡主!求求您去看下我家郡主吧,她、她像是快生了!」
「为什么找我?」苏南枝蹙眉道,「我虽懂医理,却不是产婆。」
「我家郡主说,没你在,她不放心!」榕花急出了哭腔,浑身惊汗,立刻跪下磕头,「求求您了,您就不计前嫌地去看看她吧!这皇宫要吃人啊……若您不去,她今日恐怕会死!」
苏南枝捞起衣架上的大氅,刚要翻身上马,忽然道:「这么晚了,我不适合出现在皇宫,春盛去找言斐拿一套宫女常服,再去把洛神医请过来。」
「你先回宫,告诉你家主子,遇事千万不要慌。」苏南枝面容严肃,「最多半个时辰,我一定会到。」
榕花哭的泣不成声,一路跑回马车,临走前还掀开车帘:「南枝郡主,我家郡主,就拜托你了……」
苏南枝点头。
其实不管榕花求不求她,她都会救宋佳月。
宋佳月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植在左如月身边的暗棋,一颗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棋。
怎么可能看着这颗暗棋毁于一旦?
春盛急忙去隔壁澄院找来宫女常服,给苏南枝解扣子,换装梳发,打扮成宫女模样:「姑娘。宋佳月生产,按理来说,皇后和大皇子都在,您何必冒这个险呢?」
「从危险程度考虑,这件事该不该管,从利益出发,这件事该不该做,从人情出发,这个忙该不该帮。」苏南枝淡淡道。
此时的皇宫景明阁中。
灯火通明。
肚腹高隆的宋佳月躺在床榻上,大汗淋漓,浑身湿的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