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暗沉,乌云像厚重的湿棉被一样罩住大地,又闷又冷又潮湿。凉雪从万丈高空的乌云层落下,纷飞翻转,飘飘如白蝶,布满整个天空大地,轻盈若无地落在苏南枝发髻玉簪上,落在她的衣裙上……
她浑身落满凉雪,孤孤零零地站在寒风中,像一瞬之间就白了头。
遗世独立,踽踽而行,苍茫又悲凉。
苏南枝转身,眉梢落寞,水眸逐渐暗沉,一步步走回了芸院。
漫天飞雪的京城,笼罩着一片纯白中。
此时的皇宫内。
萧子珊命人将那朵从塞北寄回来的刺玫花,画在团扇上、绣在荷包上,让尚衣局以此花为图案裁制新裙。
她一见这朵花就高兴,可花终究会枯萎,但若绣在物件上,便不会了。
萧子珊穿着粉红长裙,外罩华丽纯白的雪貂大氅,步子走的又急又快,从莲袖中伸出来一截玉指,紧攥那朵已经干枯的刺玫花,满心欢喜地走进凤鸾殿。
左如月满面愁容,紧闭双眼养神,戴着金牡丹甲套的手掌紧抠椅子扶手,用力到指关节泛白!
眼看萧子炎都要成事了,却被苏南枝和萧瑜那该死的玩意横插一脚!
搅黄了子炎的好事!
就在此时,耳边响起女儿乖巧清甜的请安声:「儿臣给母后请安~」
左如月心里舒坦了一点点,紧皱的眉头略微展开,忽然想起夜宴上子珊和苏南枝坐在一起的画面,有些不悦道:「日后不要和苏南枝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