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摇曳不明的长廊下,苏南枝雪颊泛起绯红。
那个画中人栀栀,真是好福气啊,能得萧沉韫如此厚久。
有些种子扎根发芽,便犹如野草般,斩草又生。
譬如情感,半点不由人,但凡喜欢上了,又怎么可能控制得住不喜欢?
一个站在院中,一个躲在门后。
等到下起细雨时,萧沉韫才转身离去。他知道他该走,可他差点抬不起脚离开。
行动无法战胜理智时,萧沉韫想,他陷进去了。
苏南枝将窗棂彻底推开,感受着细雨如丝的凉爽,心底莫名的悸动、雀跃,攥紧了死水县的账簿,不会儿便兀自笑了。
等到她入睡时,春盛发现她嘴角还挂着笑。
第二日,辰时三刻。
黑亮细密的三千青丝散在腰后,苏南枝斜倚着贵妃椅翻阅死水县税收账簿。
微施胭脂的她只抹了一层润肤露,嫩白如玉的雪肤在阳光下莹澈清透,右手拨算盘,遇到棘手账务时,执笔的左手便缠着一缕青丝打转。
萧沉韫同朝廷告了年假,坐在阁楼的瓦砾上,俯瞰主院。
温言斐阔脚跨入住院时,眼眸微亮,随即坐下来与苏南枝一同清点税收银票。
一箱箱银票陈列在前,苏南枝正在清点时,突然杏眸微眯,从里拿出张银票,摩挲片刻后,沉着脸道:“让灿夏、邹虎、春盛、芸姨、何老头全部过来清点银票。”
温言斐蹙眉后,找了一番,果然又找出三张假银票:“数十万两的银票,随意抽查都发现了假的,掺在里面的假银票不会少。”
“税收银票,取自几万百姓以及。(下一页更精彩!)
往来路人,若里头混入大量假银票,可见假银票已流传甚广。”苏南枝沉沉道:“传令下去,检举假银票者有赏。”
“是。”
“若假银票从死水县流出去,怕是会落一个流通假币的罪名,定要严格筛查真假银票。”
温言斐点头:“姐姐放心,我这就去办。”
苏南枝啪地一声拨弄算盘上的黑珠,目光寒沉:“提审先前藏于神像内的四个黄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