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疼的她浑身是汗,再也支撑不住,朝前一栽,痛苦倒地蜷成一团发抖。
“这是被亡母死因刺激到了。”洛云崖哎呀喊道,“快把美人抱回王府休息休息,之后再问嘛!”
萧沉韫攥紧那两支木簪,将苏南枝抱入怀中,上了马车。
后脑勺疼的仿佛被巨石碾过砸过!痛感一阵比一阵强烈,几乎让她失去意识,而脑海里却莫名闪现出一些前所未有的碎片画面:
风云诡谲的海上,黑衣人将她绑了扔进大海喂鲨鱼,娘亲和十岁的幼弟当即跳海来救她,身后有乌压压的人追杀他们——
大刀就要砍到身上时,幼弟将她推开,她尖叫着哭喊:“娘亲,弟弟!别、别杀他们!”
紧接着汹涌的骇浪将她吞没,记忆里全是血!血将白裙染成红衣,鲜红刺目的血液浸透了整个回忆画面,似乎要从脑海中滴出来时,她猛地惊坐起,哭着喊道:“血、都是血啊,全是血!”
她脸上湿了一片,惊恐地摸了摸,才发现是泪。
头痛欲裂让她意识模糊,竟分不清刚才到底是记忆错乱,还是在做噩梦?
萧沉韫立刻端来安神止疼药,手忙脚乱地将冰糖放进去,洒了不少在地上,疾步走来坐在床边,悉心地舀了一勺,等不烫了,才送到她唇边,温声问:“苦吗?”
“不苦。”
苏南枝额前冒着细密冷汗,俏脸惨白如纸,扯出一抹虚弱弧度:“王爷喂药方式,倒是比从前细心温柔了很多。”
温柔这两字还能和他萧沉韫扯上边?
“本王,温柔细心?”
“嗯。”
萧沉韫神色微怔,不敢与那温雅如玉的水眸对视,匆忙移开目光,缓缓致歉:“是本王失职,没能尽早抓到贼,才让令慈墓园被盗。”
“这事儿绝不能怪王爷!”余晔替自家王爷打抱不平,恨恨开口:
“那群盗墓贼还偷过匈奴皇室的东西,作案二十年经验丰富、又会易容,太难抓了!在京城犯了两桩惊天大案,是要捞笔大的离开京城,远走高飞逃去邻国逍遥。”
萧沉韫垂眸,覆住眼中凉寒杀意:“本王必定缉拿归案,给你一个交代。”
与她致歉,又许诺给她一个交代……
他是摄政王,其实不必这样低头的。
苏南枝心中浮过一丝温暖,深叹口气:“王爷已经很厉害了,连匈奴皇室都抓不到的盗墓贼,您又何必自责?”
王爷已经、很厉害了……
“本王在你心中,很厉害?”
“是啊。”苏南枝颔首,掀开被褥下床,抬袖擦了擦细汗,捂着仍有些心悸的胸口,眸光逐渐变沉,“事关亡母,我愿意与王爷一起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