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枝眼眶红的厉害,将冥币一张张放入焚烧的铜盆中,连素日里话痨的二哥都吸了吸泛酸的鼻尖开始摆贡品,向来理智冷静的大哥点香烛的手也在发颤。
母亲是苏家最温暖的阳光。
慈善、贤惠、温柔、治家有方,就连生气也是和风细雨。
她与幼弟意外身亡的那年,整个苏家昏天黑地,没有一丝光。
众人默哀,缄默不语地完成祭祀。
气氛隆重沉闷,直到苏家离开樱羽山后,都没有人笑过。
苏南枝心情抑郁地回了家,吃了萧沉韫给的丹药,便关在自己院子里练武,她心情不好,就越想努力变强大,强大到能护住这苏家,不再发生母亲那样的悲剧。
今日晚膳,苏南澈、苏正都没胃口吃饭,甚至没上桌,苏南枝也说乏了不吃,只有苏南辕唉声叹气地趴在饭桌上,有气无力地夹菜,兴致缺缺时,恰好碰到路过的春盛。
苏南辕诶了声:“小丫头过来,陪我吃饭。”
“啊?奴婢?陪主子吃饭,于理不合。”
“那我也没少看你陪枝枝吃饭啊!”苏南辕用筷子敲了敲旁边的碗,“坐下,陪我吃饭,这是命令,我给你钱。”
见四周没什么人,春盛只好坐下,陪他吃饭。
苏南辕心情不好,喝了点酒,便开始大着舌头,苦涩嘟囔:“你是不知道,母亲死的有多惨呐……”
“先夫人不是落水溺亡吗?”春盛微怔。
举壶灌酒的苏南辕猛然惊醒,连忙止住话题,抽自己一巴掌:“我醉了,瞎编的,我醉了就是这个样子,连自己在瞎编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往心里去,更别在枝枝面前讲这些。”
春盛懂事地哦了声。
待二人用完膳,春盛回到院子,发现天黑了,苏南枝还在练。
春盛心疼地走去为她擦汗:“姑娘,好姑娘,你已经很厉害了,咱们别练了。”
苏南枝累的手软,靠在春盛肩膀上,春盛刚要扶着她进屋时,余晔便翻墙进来,特地敲了敲墙:“县主,春盛姑娘,我能翻墙进来吗?”
春盛颇为无奈:“余将军不是已经翻进来了?”
余晔尴尬低咳一声,面色十分凝重:“县主。有个事你可能无法接受。”
“什么事?”苏南枝蹙眉。
“令慈的墓,被那伙盗墓贼,盗了。”
虽然料到余晔夜里来不会有好事,但——
苏南枝面色陡然冰冷!
盗墓、盗了母亲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