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湘雯,却又来了苏重秉,苏重秉在国子监读书,很少回家,算日子今天不是假日,大哥怎的回来?
苏重秉头发还湿漉漉的在滴水,进屋也不客气,拿起茶杯先灌了一杯茶:“国子监走了水,学生们全都遣回家。”
湘玉忙前后转着看了一圈,苏重秉毫发无伤,她的心放下来:“好好地怎么会走水?烧的严重吗?”
苏重秉的眉间浮上一层忧色:“校舍损毁三间,几棵百年老树没保住,学生们休息的屋子烧个精光,还得重建,两个直讲救火时受了轻伤,这不,我们全回家来。”
好在人没事,湘玉顺口问道:“元大哥怎样了?”
苏重秉重重的叹口气:“他啊,这个傻子,先走水的是我们住的地方,他非说有个木箱不能丢,打湿衣服冒死进去拿了一回,我拦都没拦住,我当是什么重要物件,不过是几本书、一堆字画而已,真是个呆子。”
湘玉心道,生命最可贵,命都没了其他东西还有什么价值,元明清就是手臂被房梁上的椽子砸下来时磕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国子监是培养栋梁之地,走水后圣上极其重视,派了大理寺卿查明原因。大概两三日后,此事有了决断,原来是一个学生独自一人在学舍里烧毁信件,结果不小心引起大火,酿成大祸。
国子监里禁止明火,就是怕惹出事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幸好没有人丧亡,不然更是罪上加罪,最后圣上圣裁,判了那个书生流放尚阳堡。
国子监停课十多天,需要进行修缮,苏老夫人得知孙儿遭逢厄运,忙叫过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查看一番,晚上摆了宴给他压惊。
湘玉上次跟湘雯出去买布料,得知湘雯嫁妆基本准备停当,就等着日子一到嫁人。湘玉在琢磨,给大姐姐送什么贺礼,金玉之物大伯母给准备不少,手工绣品说起来是心意满满,到底没什么实用价值。
湘玉趁着苏重秉在家,询问道:“大哥,你说我送什么好?”
苏重秉词不达意:“我听说,太子殿下喜欢古籍。”
湘玉一时间没领悟:“这和我送贺礼有甚关系。”
她端起茶杯,又轻轻的放下:“大哥你说的对,投其所好嘛。”
送的贺礼,不论是什么,湘雯都是要带到太子府,锁到小库房的,至于两个人能不能恩恩爱爱琴瑟和鸣,外人决定不了,湘玉送一份合乎心意的贺礼,也算是帮衬大姐姐。
只是湘玉发愁起来:“古籍说起来简单,大多数都存档在皇宫里,宫外去哪里寻找?”
苏重秉神秘一笑:“别人没办法,元兄有法子,你找他帮忙。”
元明清?他对于寻书上,好像一向都有自己的法子。
湘玉直接躲懒:“反正现在你们休假,大哥你帮我问问,时间也不多了,如果没合适的书,我就考虑其他的贺礼。”
苏重秉点头:“行,我帮你问问,对了,我刚才从太太那经过,听说重嘉身子有些不适,刚唤了大夫,你记得去看看。”
重嘉生病了?这个弟弟,身子骨向来好,虽说冯氏生他的时候年纪不小,但是从小很少生病,一直活蹦乱跳,苏重秉说苏老爹找他,一会儿要去书房,湘玉换身衣裳,带着采薇去正房。
大夫在屋里诊治,湘玉没进去打扰,坐在外间的椅子上,不一会儿大夫背着药箱出来,开了药又嘱咐几句,湘玉问:“太太,重嘉怎么了?”
冯氏往前一步,带着湘玉进了屋:“兴许是晚上着凉,大夫说无碍,喝几次汤药就能痊愈,你别在这守着,让重嘉睡一会儿,刚才你大伯母来过,我得去老夫人那一趟,你去外面盯着丫鬟煎药,别人我不放心。”
冯氏有点草木皆兵,湘玉也能理解,冯氏千辛万苦生下重嘉,容不得他有任何闪失,湘莲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也来到正院,陪着湘玉坐在廊下,提起了湘雯的婚事:“湘玉,你说大姐姐会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