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息跟着蝶衣坐进屋内,这小茅屋满是霉味,四处结着蜘蛛网,但现下逃难,有一处安歇之所已经很好。
“初息,你有想过去哪里吗?”蝶衣抱了堆枯枝,生火取暖。这里不比温暖的巫行山,漏风的小茅屋内寒气阵阵。
初息摇头:“我也不知……”
蝶衣用破烂沾血的外衫将自己裹得紧实,见初息只穿一件极其单薄的粗布衣,不免好奇:“你不冷吗?”
“啊?我……有些……”
山猫盘尾蹲在初息身边,严肃地望着那盆火,白白的胡须被火光映得一闪一闪。
竹翁死了,现下和蝶衣二人相依为命,说实话初息心里有点儿别扭。蝶衣一路上都在问巫行宫里的事情,在她听来相当另有企图,初息哼哼呵呵地敷衍过去。蝶衣歇息片刻接着追问,还提到了炽元丹。这三个字一出,初息心口又开始发热,与冰片的寒气作用在一起,浑身不舒服。
“我上山是为谷主寿宴酿酒做菜的,怎么可能见到炽元丹……”初息一向不擅撒谎,说这话的时候不敢看蝶衣。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藏着事,听什么都格外敏感。就连蝶衣问她为什么不冷都教她以为蝶衣知道炽元丹在她体内发热。
好累。
初息早早睡下了。这几日炽元丹将她折腾得够呛,她几乎以为要死在及渊殿的暗室内,而现下却在陌生的地方难以入眠。
不免想起幻真。巫行山上的厮杀声已经平息,不知她是否全身而退?想到这里初息打定主意明日回巫行山一趟,虽她能力微乎其微,但能知道幻真无碍心里才能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