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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阮灵儿的心思更多的其实还是在冰心诀的修炼上,她知道,只有尽快通过冰心诀的攻击脉火修炼,她的修为才能最快地提升,也能更好得运用在炼药术上。

只是,阮灵儿盘腿坐在后院的一颗梨花树下,眉头却是轻微皱了皱,倒不知道是自己理解有问题还是这冰心诀的攻击脉火的确难修炼。她发现无论自己如何按照玉灵牌上的心诀将体内的各个灵根穴道走遍,也无法能真正游刃有余地进入一阶的修炼。

往往刚有了些眉目,可总是到了突破的紧要关头,灵气一泄便又功亏一篑。

接连了几天晚上,每一次她修炼到最后都是这么一个结果,弄得都有些丧气了。

阮灵儿随手抓了一把梨花便是往面前一扔,实在闷闷不乐。照理说不应该啊,她是正宗的雪山药仙嫡脉,和这玉灵牌又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早就心意相通,再没有人比她更适合修炼玉灵牌里的冰心诀攻击脉火才是。

而且,原身的修炼天赋也极高,更是不应该这么难迈入第一阶修炼。

可是,到底是哪里又是出了问题呢?

阮灵儿百思不得其解,更是没意料到已经深夜所有人都沉睡的时候,一个男人轻步走到了后院里头,墨黑的长袍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男人隔着栏杆远远地瞧着梨树下的她,唇角一勾,一丝笑意便漫了上来。

唉,说她蠢笨还是天真好呢,多少天了,还是没能参透冰心诀的第一阶。

他早知道,她每天晚上都会独自修炼,若不然,白天起早的时候怎会总是无精打采的。只是,冰心诀到底是上乘的炼药师功法,对于她一个修为下乘的下仙来说,理解起来的确耗点功夫。

只是,叶麒轻笑了一声,本想再往前几步的时候,脚下一顿,又目光灼灼地看着不远处的女子。

他记得刚跟灵儿见面的那一天,他就说过,不过一道浅浅的刀疤而已,丝毫没遮了她的如花美貌。

这一句,他是说得真切。

他见过很多女人,多得匡扬那小子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得了那么多。有的含俏含妖,举手投足之间无处不散发着能魅惑男人的娇艳;有的如明珠含晕,美莹巧目,一双眼睛便能道尽世间千语。

不会忘的,还有无人能及的她。无论是谪仙容貌,清冷气质和高深修为,这世间都找不出第二个她。碧水寒潭之上,红衫如花,长剑胜雪,在叶麒脑子里只是一幕,便是煞尽天下美景。

只不过,面前的灵儿显然又全不一样,一张脸蛋清丽得很,眸子浅浅一弯,便如月牙一般让人瞧着心里头也觉得舒心。尤其是这会盘腿坐在梨树下,白色的梨花轻飘飘落在她肩上,如同轻纱的月光笼罩在她的心思,让本就是一幅画的她更添了不少韵味。

当然,若仅仅只是这些,也许多也就算上是个绝色清丽的美人,可偏偏一幅画里,她却要煞风景地蹂躏着脚下的梨花花瓣,一双眉毛皱巴巴的,小嘴也不甘心地撅着。

叶麒一下子就想起了她那一双看着银票便发亮的眼睛,被自己无赖气着瞪起来的生气神情,和那次药房里头耍着小手段捉弄林丰时候的一脸邪气。

怎么说呢,无聊了那么多年,这个女人,是他碰着最有意思的了。

叶麒想着,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视线再停留到她右脸上的伤疤时,笑意终于还是冷了一分,超前走上了几步,让前头的阮灵儿觉察到了动静,一下子警惕地回过身来。

阮灵儿也不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还一脸莫名其妙的笑意,一直参透不了一阶冰心诀的丧气一下子就转化成了怒火,“你这小子,不是偷东西,就是偷窥,也没亏了别人说你是小贼。”

“哪里是偷窥呢?”叶麒看着她竖起的两弯清眉,气得叉着腰瞪着眼的神情,实在是忍不住笑意,几步便迈到了梨花树下,“灵儿,我一没躲着二没藏着,不叫偷窥,正大光明地欣赏美人罢了。”

“我说你,个头跟我差不多,年纪看着也比我小,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会哄人?”阮灵儿收了神,手指滑过脖间,便将玉灵牌覆到了衣领里头。想着今晚叶麒这么闯过来,看来想突破一阶冰心诀的攻击脉火,是又不行了。“你这么晚不睡,跑过来做什么?”

“你不是一样?”叶麒说着,学着阮灵儿的样子也盘腿坐了下来,手指捻起她肩上的一片梨花花瓣,凑到鼻间闻了闻,“我是花香美人香,两香相绕难入寐。不知灵儿你呢,又是为何这么晚,还在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