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供奉在大爷家,每年过年各家的男丁,甭管你是七老八十还是三四五岁都得来拜祖先。
当然,女人是不能来的。
这是规矩,如同姨奶奶死的时候女人不能去祖坟,招弟这种未出门子的女孩不能跪拜一样,都是规矩。
就连挂在墙上的族谱都是规矩。
右边是苏家男人的名字,最上面只有两个人的名字,那就是苏家的老祖宗,第二排就只有一个,名为苏福,第三排一下子变成了五个,然后九个,然后十几个,越来越多,最后变成这样一个村庄,以苏姓为村名。
苏父指着最下面那一排的一个空格,笑眯眯的说道,“这地方以后就是我的了。”
这话他每年都得说上一次。
苏瑾瑜也有“位置”,在他下面那一排。
而左边则不一样了,第一排的两个名字,一个是苏王氏,一个是苏刘氏,位置是与她们的丈夫对应的。
苏家男人的配偶去世后会葬在苏家的祖坟,冠上苏姓接受祭拜,也算应了那句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哦,忘了说,横死的人是不能被写进族谱的,像是第五排中间空出的那小格,据说他是被水淹死的,回不了家了。
这种说法还挺让人难过的。
祭拜完祖先后,苏瑾瑜没能回家,被几个和他班对班的朋友拖走了。
“干嘛?”
“打麻将,差个人凑局!”
当年一起在小树林玩泥巴的小伙伴,已经可以在一起打麻将了。
“事先说好啊,我不太会。”
“不太会的人手气旺。”
这话还真没说错,苏瑾瑜要什么来什么,就是牌在烂,直接放弃了改胡十三幺,也是左手一张幺右手一张幺。
苏瑾瑜就这么坐这打了一宿的麻将。
“不行了,困死了。”
苏瑾瑜迷迷糊糊的走出大门,在门口遇到了同样迷迷糊糊的苏父。
他也打了一宿。
“你赢了输了。”苏父问他。
苏瑾瑜摸摸兜,“赢了三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