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貔貅过来舔她的脸她也懒得动作。
接着她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法德莱曼过来了,他不顾咬着他小腿的貔貅,像是感受不到痛楚一样走到床边,接着像拎小鸡一样把摩将将抓了起来。
虽然他没有像拖拽怪物尸体一样粗暴的对待她,但强烈的求生欲终于促使摩将将挣扎起来,她用手杖扎了他几下――但原本可以穿透怪物的攻击扎在他身上就像是在戳着玩一样。
即便如此他也感受到了痛楚,但法德莱曼没有放手,他走向了厨房。
正当她以为他准备把她当成食物处理掉的时候,他顺手将她放到了餐椅上,摩将将还没回过味,他就把一碗应该打上马赛克的玩意儿放到她面前。
这一瞬间她回忆起了曾经逼迫姜栎吃猪肉的自己,那时体面的黑白兔微笑着围观生无可恋的秃毛兔,而现在这个倒霉蛋要变成她了吗?
摩将将从来都不信什么冤冤相报的说法,冤冤相报不过是因为还不够强,她拧眉看着这碗让人没有食欲的“食物”,辨认出这是怪物的尸体。
见她无动于衷,法德莱曼把碗推近了一些,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
“吃――”
他的声音原本厚重低沉,但常年的失语让他连吐出一个字都支离破碎到模糊,却证明了他还保有神志。
摩将将痛苦的闭上眼,像是在抗争着什么,下一刻浓郁的墨息自她体内涌出,稠粘的墨息淹没了她,冰冷的触须扫过她的一寸寸肌肤,将所有的污秽都吞噬掉,连带着紧挨着她的餐椅和餐桌,绝对肃清。
他茫然的看着她,接着探出自己的手想把她从黑气里面拽出来,但伸入的手掌――那只原本脏污布满血渍的手恢复了真正的面目,尖甲碎裂、血污消融、以及那早已破碎到极致的衣袖也被清扫,墨息顺着他的手腕就要盘旋往上,但被摩将将制止了。
即便如此他藏在血污下的手掌还是暴露了出来,宽大的掌心骨节分明,残留着许多细碎的伤痕,但指甲却粉润干净,他惊恐的想要收回手,却被她一把握住。
“不要逃避。”她低喃一声,不知道是在对着他还是对着自己。
一只只兄贵兔从阴影中跳了出来,然而这次它们手里握着的却不是锤子了,而是齐全的打扫工具,它们拎着水桶和扫把抹布,冲向了四周。
“二楼挂小花牌的那个房间不要动,其余地方能弄多干净就弄多干净,我不想再看到一粒灰尘。”她冷淡的瞥了它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