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娇娇愁眉不展的样子,韦贵妃笑了起来:“如今瓦解了四皇子一系,拆穿了皇后的真面目,我们都该高兴才是,你又为何如此的愁眉不展?”
娇娇沉吟半响,开口:“祖母,我有一个怀疑。”
韦贵妃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看娇娇,“什么怀疑?”
娇娇盯着韦贵妃,言道:“我怀疑,当年皇后将三皇子和四皇子互换了。她有家族遗传病,所以她豁出去了一切,只为将来能为她的儿子都筹谋一些,她拼上了所有,甚至不惜留下一些证据,只为将来能够扳倒四皇子。”
韦贵妃看娇娇,并不说话。
“她 自己对付不了旁人了,就利用薛大儒和四皇子做那把刀子,她为自己的儿子扫清了所有的障碍。我找过周家,周冲周太医很明确的留下了话,皇后是故意要在那一天 生产的,不仅如此,皇后的孩子还是先出生的,先出生却不报,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待到三皇子出生一个时辰之后四皇子就出生?”
韦贵妃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看着娇娇,问道:“你与你祖父说了?”
娇娇摇头:“我先来告诉祖母的。”
韦 贵妃复尔垂下了头,她看着娇娇,想了半响,言道:“如今剩下的皇子中,八皇子心如止水、五皇子为人不行、七皇子只恋木工活儿,看起来,总归是三皇子最合适 的。你并没有证据,就算是有证据……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不是吗?我们总归是要考量的更多。在这件事儿上,我们没有权利太过顾念私人感情。”
娇娇一直都紧紧的盯着韦贵妃,她说每一句话娇娇都在揣摩着,突然的,娇娇就笑了起来笑的十分单纯。
“怎么了?”韦贵妃停下了话茬儿,看着娇娇,被她笑的十分不解。
娇娇笑的直不起腰,好久,看着韦贵妃渐渐拧起的眉毛。娇娇终于止住了笑意。
她擦了一下笑出来的泪水,认真问道:“祖母,你能告诉我么?您瞒了我什么?”
韦贵妃面色讳莫如深。
“就算您与三皇子有感情,可是这不该是您应有的态度,您知道了什么,隐瞒了什么?我犹自记得您对皇后的恨意,如若没有皇后,您不会母子分离这么多年。”
韦贵妃看着娇娇认真的小样儿,突然也就笑了起来,她将烧开的水沏入茶壶,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你又知道了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这件事儿必然没有完,一定有许多我没有弄清楚的地方,我不清楚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可是我坚信,一切都不对。自然,我不是说皇后的为人和薛大儒的为人,对他们,我是可以确信的,可是许多事儿还是有许多的隐秘在其中。
祖 母,我相信,您是那个能解惑的人。祖父或许在为人君上是值得称道的,但是如若论起后宫权术,我相信,他不是您与皇后的对手。许久之前,我一直都认为,您必 然是被皇后欺凌的,可是刚才进宫的时候我恍然有几分明白,便是看现在也能明白,您不是一个会任人欺负的小可怜。说到底,您与皇上才是青梅竹马,如果没有皇 后,你们该是琴瑟和鸣的夫妻。”
娇娇越说越觉得心慌,也许,她的祖母真的并不简单。可是她能做什么,娇娇是不了解的,她怕,怕她的祖母是一个让她害怕的人。
韦贵妃看娇娇,问道:“你觉得,我们该成亲?我才该是皇后?”
娇娇点头,她的心里却是是这么想的,这点就算是别人也没有什么怀疑。表哥表妹,不是很简单的道理么?
韦贵妃飘忽的笑了起来,言道:“你还记得我曾经的话么?”
娇娇皱眉,不晓得韦贵妃说的是哪一句。
韦贵妃也想到了这一点,认真言道:“我问过你,有没有想过要做女皇,想不想统治天下?你拒绝了我。然后我告诉过你,我会让你生活的安稳。”
娇娇想到了两人当时的对话,不明白这话怎么又扯到了这里。她并不理解韦贵妃的思维。
“我 并不适合做一个国家的主宰,我不会用自己的权利欲来左右一个国家的发展,我自认为,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可是,这又与这件事儿有什么关系呢?您与三皇子做了 交易?如若他真的是皇后的孩子,就算您对他再好,也是没有用的,他再温顺也会记得您与他母亲的争斗,今朝他用的到你可能不会害你,可是将来呢?未见得是如 此吧。
我原本其实也有一丝的纠结,纠结该不该将这件事儿说出来,毕竟,做皇帝,他是适合的,可是,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更在乎我亲人的安全,如若他真的是薛大儒和皇后的儿子,如若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我承担不起这份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