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脚步一顿,双手紧握成拳。
徐凤姑皱眉,惊讶地看着姜婉,裴先生居然直接叫她婉婉,且他谁也没有叫,却偏偏叫婉婉留下,这究竟是……
姜婉勉强地对徐凤姑笑了笑:“娘,你们先回吧,我一会儿就来。”
徐凤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眼含担忧地走了出去。
偌大的地方,就只剩下姜婉和裴祐二人。
裴祐似是跪久了,扶着地才能慢慢站起身,他转过身来看向姜婉,眼中脸上都是化不开的悲伤。
“婉婉,我娘究竟是怎么去的?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他有些急切地问道。
姜婉不敢看裴祐的双眼,只垂着视线道:“你刚走,你娘便病了,钱大夫来看过,县城里最好的大夫也来看过,可他们都说你娘不行了……二月二十五夜里,你娘便去了。”
裴祐抚着胸口,脚下又是一阵踉跄,好不容易止下泪水的双眼又泛了红。
半晌,他望着姜婉,似不解又似责怪地问道:“婉婉,我娘病倒的时候,你为何不让人来告知我?”
他曾经因为他娘的眼盲而错过一次会试,可他并不后悔,如今得知他娘病重,无论如何他都会赶回来。他还有下一个三年,再下个三年,可他娘还有多少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他娘都去了,他考上探花意义又何在?